夏日午后,我们来到山野采杨梅,此时,杨梅已经由青绿羞涩的小圆点变成了大红饱满的果实,四周的空气溢满杨梅成熟的气息。
在这个杨梅映红过的夏天里,迷情在故乡美丽乡村、山野,在一片片的杨梅丛里自由驰骋和想象,幻想像蜜蜂一样登上灌木枝头最先品味和占有最好的那一丛杨梅,我也沉醉在杨梅女王的浓情蜜意里,找一颗最大、最甜、最诱人,红得乌黑发紫的果实,尽情享受这多汁浓味的山野日常。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杨梅是夏天里最便宜、最常见的野果。那时,人们的称重工具还不是很普及,乡村妇女通常采用更方便简单的方式来计量杨梅,就是用家里吃饭的小碗来装,一两角钱就可以买到满满一碗的杨梅,只要不掉下来,能装多少就卖多少。
条件局限,同学们吃杨梅的方式也很简陋,通常是把买来的杨梅不经过任何的清洗,直接装在塑料袋里,加上生辣椒粉和食盐搅拌均匀,再糟一会儿,等杨梅开始出汁液就可以吃了,酸辣可口,非常好吃,一个个吸嘴流口水也停不下来。为什么不清洗就直接食用呢?主要是怕清洗以后,杨梅就多了水分,糟出来的杨梅就味淡不好吃了。以前的确没有什么好的盛装工具,我们用的塑料袋一般是家里装盐的袋子,有的人没有食盐袋子,就用装洗衣粉的袋子清洗干净来用。即便这样,每次用完了还要洗干净,留着下次再用。
有一次,有个女同学把杨梅放在课桌里,上课的时候,跟她坐一张桌子的一个男同学嘴馋难忍,就偷偷地把手伸到那边拿杨梅吃,这个女同学又不想给他,就大声叫喊道:“老师,有人偷我杨梅吃。”弄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老师只好说:“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互相关心,你就分给他一点嘛!”
杨梅的吃法很多,除了新鲜食用和煮汤以外,它还可以用大量的食糖糟了以后晒干成果脯,或者煮熟以后做成罐头,也可以装在瓶子里加入食盐和凉开水腌制成咸味杨梅,口味都很不错。对于喜好喝酒的人来说,野生杨梅还可以泡酒,通常是把基本成熟但还没有红透变软的杨梅,不要清洗就直接加入到酒罐里,经过几个月的浸泡和萃取,略带黄绿色的杨梅酒就可以喝了。加入了新鲜杨梅,酒的浓度就会降低,还提取了杨梅的味道,此时的酒口感会好一些。
据说,杨梅的名字来源于它的形状如水杨子,味道又如同青梅子,所以合并叫杨梅。上千年以前,人们就已经栽培杨梅了,它主要分布于我国的华东、江南和西南地区,它枝繁叶茂,树冠圆整,初夏又有红果累累,十分可爱,是园林绿化结合经济作物的优良树种。我国历史上,江淹、李渔、杨万里、陆游等很多文人墨客都喜欢杨梅,并且以杨梅为题材,留下了不少脍炙人口的诗篇。从诗文中我们可以知道,古人在吃杨梅的时候,就知道用食盐渍浸片刻了,既能灭虫杀菌,又可以减少酸味,更适合口感。
现在,我还会在盛夏的日子里离城几公里,上山去捡拾野生菌,也顺便光顾一下杨梅,只是此时已经过了初夏,树上的杨梅已经过了盛果期,掉得不多了,我们就趁机抓住杨梅的尾巴,摘食一些熟透的杨梅,在这些杨梅红得发紫的时候,就少了酸涩的味道,多了些甜味,可以当零食吃下一些。我们通常会摘一些比较生的回来,分包以后冷冻在冰箱里,想吃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加上红糖煮酸梅汤喝,也算是一种盛夏里消暑解渴的好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