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暑假都要去一次秋浦河游玩,初中的时候过来,看着河里青色粼粼的河水,欣赏到流连忘返,没有年幼时看到时的朦胧;高中的时候过来,从流淌的快意里,看到的是憧憬;大学毕业,走在河滩湿润而光亮的,曾被母亲从河滩捡拾回去做腌菜压石的一溜石头上,听着在河边用棒子捶打衣服的村妇,零零落落边洗边谈的聊天声,心内升起的是古朴、自然,更是流淌诗意的地方。这一次和以往有点不同,它盘旋在公路旁与我相伴的缘故,是因为在去年出版了一部诗集,大演乡中心学校给我发来邀请函,让我前往学校做一场阅读分享。
当日开车到了石台。沿着曲曲弯弯的河水行进的时候,心里一直默默地想:诗仙李白怎么可以用简单的几句话,汇成一首首动感靓丽的诗篇,在祖国大地浪漫行走了那么多地方,也不知道是哪一朵浪花闯进了他的心里,将皖南小城的秋浦河写得如此美,能安顿住他那大到不能再大的悲欢,让他回归到了自己。或许,是读了他不少诗篇的缘故,也令我染上与秋浦河心有灵犀的病,染上了它如诗的唯美。也让我在山水这门课堂的影响下,变得内敛而沉稳。
转眼间,学校旁村庄里的气味,便扑面而来,这是农家灶膛里的火,带出来的米饭的香,带动了天空自由的炊烟袅袅飘散。如此美的地方,我已经不需要去描述什么,就请诗人继续写诗,画家继续描绘,我将前往学校去向那里的学生讲秋浦河、李白。从宽阔大道旁的巷子进入校园,我看见那些穿着黄绿相间校服的学生,在操场上各处玩耍、读书。不禁想起自己在读书时期对未来的世界充满着憧憬和向往的经历,曾经跑着去教室,跑着去食堂,刺眼的太阳光下躲在树的荫里,一个人静静地看书,周末的时候,疯狂地踩着自行车,飞去距离学校很远的省图书馆。
之前在家备课到凌晨,想尽可能地将自己学习到的、掌握到的知识讲授给同学们。同时也有点担心我讲得不是那么好,心里有点担忧。当我坐在讲台上,去讲我对家乡的山水是什么样的感情,家乡的这片土地,是我作品中的素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让我值得骄傲的地方在哪里,并讲述了我是如何从一个不甘平庸的人,磨砺自我、迎难而上。
我说,一个不热爱自己亲人的人,谈不上爱自己的家乡;一个不热爱自己家乡的人,谈不上爱自己的祖国。还说起,那些令我感动的事情,就是不舍得故乡的村庄、河流。太阳西沉,学生们沿着我的课题描述秋浦河:石台的水真绿啊,绿得像极了无瑕的翡翠;石台的水真静啊,静得看不见河水在轻轻流动……
白色的鸟在傍着校园的河流上方飞翔,放眼望去,之前窄小的土泥巴路,变成了宽敞而结实的水泥路,路的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以前经过的破旧老屋被高楼大厦代替。秋浦河在古代也是同样的分外耀眼,诗仙李白的赞颂一直陪伴着我们。美丽的秋浦河,不仅仅流淌着诗歌,还流淌着我们的青春。
回城的途中,夕阳给绵延山脉撒上一层淡淡的金黄,给秋浦河穿上一层诗意,引着我继续讲述它的美,继续描绘祖国更胜往昔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