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往事》:谍战小说的一次小收获
我从田埂走来
渡江女英雄马毛姐
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9年10月8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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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田埂走来

□ 王富强
 

小时候,从课本里看到一段伟人的语录:农村是一片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带着虔诚的信仰我走向农村,而且我坚信这块大有作为的天地,必将会有一番大有作为的收获。

但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四季忙碌的农耕生活,让孩子们也闲不下来,除了正常上学外,其它时间要在家里搭把手,比如放牛打猪草、捡粪拾麦穗等。到了暑假期间,还要参加双抢劳动,插秧、割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走多了,路熟了,我对每道田埂都了然于胸。纵横交错的田埂好似四通八达的公路,从这里走到那里,从田边走到地头。

田埂最宽处1~2米,最窄处30公分,中间有条放水沟,沟里有个截,旱时截打开放水进来,田里水蓄得差不多了就把截堵上。这些沟截给平坦的田埂带来人为的障碍,尤其是挑着重担走在田埂上,一定要看着脚下,稍不留神会崴脚会摔跤。但凡参加过农村劳动的人,个个都练就一套独特的本领,走田埂如履平地。来来往往的人把田埂踩得踏踏实实,晴天田埂上布满一层厚厚的弹灰,雨天就是一脚泥泞。在这窄窄的田埂两边,长满了野花野草野藤,可能是吸收田地的一点营养,它们疯狂地生长,深可没膝,光脚走过,这些草或藤有些碍事,常会扫腿、裹脚。有些草的叶芒很锋利,划到腿上还会留下一道血痕。

我青春的好时光在田埂上留下短暂的印记。生产劳动像一本连贯延续的长篇,一季接一季的庄稼,一茬接一茬的作物,育苗、浇水、施肥、锄草,必须精耕细作,每一道工序都颇费时日,不能急躁,更不能省略,否则你家地里的庄稼长得就比别人差。除了逢年过节给自己放几天假,其它时间基本上都泡在田地里。那时生态环境非常好,衍生出许多自然物种,各种虫灾侵害频发,家里专门购买一台肩背式喷雾器,按比例配好农药和水,连续按动手柄加压,打开阀门,药水从莲门头内像雾一样喷出,洒在庄稼的叶和茎上灭杀虫患。

繁重的体力劳动,人很累;清贫的家庭生活,人很苦。每年我都到城里的姐姐家客居几天,看到许多在农村不曾见闻的新生事物,每一次进城都会拓展自己的眼界和思路,宽阔干净的柏油路,与泥土垒起来的田埂比真是天壤之别。从那时起,我原本清纯的内心陡生一份莫名的向往。而摆在我面前的是残酷的现实,在没有能力改变自己时,就必须选择一处角落、一席之地,默默接受命运最原始的安排。

田野里的活有始无终,田埂上的风清新宜人。沐浴在这样的环境里,人有时会变得懒散和懈怠,但生活的职责在时时提醒自己,不可以放下手中的铁锹和锄头,不可以卸下生活的责任和重担。乡村生活给予我的不仅是吃苦耐劳,而且还有非同凡响的人生感悟。在那个理想式微的环境里,我的心始终燃烧着一缕希望的火光,这点点星火引领我一步步向前走,从少年走到青年,从农村走向城市。终于有一天,我从田埂走了出来,对着身后一望无际的田野,我深深地鞠上一躬,流下心中感激的泪水。我是一位在田埂上长大的孩子,离开故乡,我结下了稻花的乡愁,我流下麦浪的泪水。他乡寻梦,走在前程茫茫的探索路上,从此我有了远方和思念。

曾经走过的田埂现在还是田埂,曾经走过的我却不是原来的我。虽然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时光,但我的心里始终记着那一道道熟悉的田埂、那一条条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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