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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秋楸寄乡愁
打毛栗
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4年9月24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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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秋楸寄乡愁

任崇喜
 

“ 楸,美木也,茎干乔耸凌云,高华可爱。”这一树木,早在诗经时代,已经赫赫有名。秋日里,贵族的清秋夜宴,在高大的楸树和桐树下进行。“湛湛露斯,匪阳不晞。厌厌夜饮,不醉无归”,透出的是丰盈、自足之美。 “一树高花将冲汉,满枝英气欲薄云。”楸树有“木王”“黄金树”之美称,与东南亚黑檀木、紫檀木及美国枫木等齐名。宋《埤雅》载:“今呼牡丹谓之花王,楸为木王,盖木莫良于楸。”

楸树是常见的行道树。洛阳“修梵寺北有永和里,里中皆高门华屋,斋馆敞丽,楸槐荫途,桐杨夹植”。这样树型优美的树木,文人雅士青眼有加。“宝剑值千金,被服丽且鲜。斗鸡东郊道,走马长楸间”,是曹植眼中京洛少年的风光;“绿杨阴映长楸道,桃杏初花红影小。手扶大白口谈天,得意相欢不知老”,流溢的尽是闲适之意;“马踏长楸道,旗翻细柳营。黄须少年子,仗剑迟功成”,满满的是豪气干云。在古诗中,楸树常常与梧桐、松树并举,称为梧楸、松楸。在《九辩》中,宋玉“白露既下百草兮,奄离披此梧楸”一句一出,秋天的萧瑟气息,弥漫在这一树上。“露浴梧楸白,霜催橘柚黄。玉毫如可见,于此照迷方。”李白秋日登上扬州西灵塔远眺,正值意气风发之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水摇金刹影,日动火珠光”,呈现的是云蒸霞蔚的大气象。

李时珍认为,楸树是最早感知秋意的树。唐宋时,立秋之日,人们佩戴楸叶,或插于鬓角,或佩于胸前,据说可保一秋平安。“折枝楸叶起园瓜,赤豆如珠咽井花。洗濯烦襟酬节物,安排笑口问生涯。”到了南宋,这种风俗更为盛行。到了明代,不但“男女咸戴楸叶”,还要做楸叶膏:“立秋,太阳未升,采楸叶熬膏,擦疮疡立愈,名楸叶膏。熬法以叶多方稠。”

楸树蒴果细长如线,故又名“线楸”或“金丝楸”。“红映衡门夕照明,翠浮村巷暝烟生。摇摇楸线风初紧,颭颭荷盘露欲倾”,是在中庭纳凉的陆游看到的生动情景。秋深,楸叶落尽,楸树枝干排列有序,垂条如丝,呈现的是落尽繁华后的静美。

在古代,梓树和楸树,有时互为指代。“维桑与梓,必恭敬止;靡瞻匪父,靡依匪母。”这树,承载了故乡之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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