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字适之,学者,诗人。民国时期以倡导“白话文”,领导新文化运动著闻于世。作为文人的胡适,除了爱好读书写字之外,其实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雅好,那就是打麻将。
胡适青年时就会打麻将,他在1910年头两个月的日记里,就有16次打牌的记载。后来,勤于求学的他对自己虚度时光很懊恼,曾自责地写道:“胡适之啊胡适之!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订下的学习计划你都忘了吗?”因有这样切身的感受,1929年,胡适任中国公学校长时,为毕业的学生赠言,强调抓紧时间学习的重要性,反面的例子就是读小报,打麻将:“每天花一点钟看十页有用的书,每年可看三千六百多页书;三十年读十一万页书。诸位,十一万页书可以使你成一个学者了。可是,每天看三种小报也得费你一点钟的工夫;四圈麻将也得费你一点半钟的光阴。看小报呢?还是打麻将呢?还是努力做一个学者呢?全靠你们自己的选择!”次年,胡适专门写了《麻将》一文,借麻将在外国受冷遇而国人热衷的事实,大发感慨。胡适在文中写道,中国从前有三害:鸦片、八股和小脚,而麻将就是中国的第四害。他计算,麻将平均每四圈费时约两点钟。少说一点,全国每日只有一百万桌麻将,每桌只打八圈,就得费四百万点钟,就是损失十六万七千日的光阴,金钱的输赢,精力的消磨,都还在外。“我们走遍世界,可曾看见哪一个长进的民族,文明的国家,则这样荒时废夜的吗?”
胡适将打麻将的害处提高到民族文明的高度,警醒世人,自己应该以身作则,杜绝麻将才是。可是,他不但无法阻止成瘾的太太,自己也往往会亲自“下海”。胡适晚年为了消除寂寞,常常邀友人上门打牌,热闹时牌开两桌,男宾一桌,女宾一桌。胡适的牌友是前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廖云台(前云南省的财政厅厅长)等要人。胡适的牌技有限,但“牌品”并不好,输钱时常“骂牌”,相比之下,梅贻琦更像是位谦谦君子,输赢不放在心上。当然,胡适自己上场打牌的机会并不多,但如果江冬秀在家设牌局时,他有时会站在一边,从旁“观战”。
俗话说得好:“牌品即人品”,从胡适打麻将“骂牌”上即可看出,曾经的政客和大师,完全是个无拘无束,丝毫没有架子的人,就跟“凡人”一样,敢于在公众场合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坦诚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