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驴巴
童年的天空
人间四月芳菲天
新聊斋二则
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9年5月22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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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天空

□ 张华梅 淮安
 

每到儿童节临近,心中总有一丝触动,叹时光飞逝,忆儿时岁月。尽管很多印象是模糊的,但能觉出童年的温暖。其实童年时,还处在缺吃少穿的年代,生活条件跟现在根本没法比,不过人也是奇怪,总觉得童年很好,非常非常好,而屏蔽了那时的苦难,这大概是每个人对童年的美好情愫吧。

对于童年,总觉得那时自己会飞,不是搏击长空遨游千里的那种,而是围绕着家园低空盘旋的飞。会飞的生灵很多,这并不足为奇,例如蜜蜂和蝴蝶,甚至蚊子和苍蝇,会飞就要有翅膀,就要有自己的天空,即使再矮的天空也是需要的,那是自己的一方天地,代表着自由。会飞的生命对于大地容易忽视,即使飞累了需要停下来休息,饿肚子要在大地上觅食,但它们向往更高远的天空。我对于大地和天空感情一样的深,反思中我怀疑,童年的飞翔莫非真是臆想出来的。其实这也无伤大雅,谁的记忆都会有偏差,每个人的想象力都很强大。

有很多喜欢的蜻蜓,红的被称为新娘子,绿的被称为新郎官,那时追逐蜻蜓真的不是为了捕捉它们,而是为了撮合一段美满的姻缘。常恨传说中的梁山伯和祝英台最后为何不变成蜻蜓,常恨自己怎么就不是一只拥有自己天空的蜻蜓,如果我是蜻蜓,一定是飞得最高最远的那只。我经常在一觉醒来寻找自己的翅膀,自身也不知是鸟还是蜻蜓,突然发现没了翅膀,变成一个寻常小孩,于是痛哭流涕。

很多人说起天空充满遐想,他们看星星看月亮看云彩,看白天变成黑夜的无奈,看黑夜变成白天的惊喜。童年的天空在我印象中,竟然是一块灯芯绒布,柔软温暖,那是因为母亲有一件特别好看的灯芯绒褂子,几颗亮闪闪的纽扣像星星。还觉得童年的天空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我赶着牛羊在天空放牧,那种感觉真是好极了。累了坐到牛背上,吹奏芦苇制成的笛子,声音清亮激越,不知是否惊动了神仙,不知能否引来仙女?童年时想过,自己以后肯定会娶仙女当老婆,真是不知羞。

童年时的天空很蓝,童年时的白云很白,童年时的一颗心真敢想。其实童年的想象是分散的、断裂的,它无法持久,不能连贯,这才符合孩子的特性,尽管我不想承认,但的确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孩。没有翅膀的孩子无法飞上天空,在这方面竟然不如一只小小的昆虫,或者一个没有生命的风筝。听多了神话故事,羡慕神仙们会腾云驾雾,总在想,是不是每个神仙都养着一片云,回家后把云用缰绳扣在树上,要不,云儿肯定会乱跑,我压根就没见过静止不动的云。

夏天农忙时,父母在田里插秧,我在田埂上瞎玩。猛然间,我看到秧田的大片水里竟然倒映着广阔的天空,白云在父母的脚下游走,他们瞬间都变成腾云驾雾的神仙。那一刻,我傻了,浑然忘记了他们是在弯腰辛苦地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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