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母亲身体里的一场雪
那些记忆里的布鞋
老家的那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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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7年11月25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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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记忆里的布鞋

□殷海平
 

布鞋是母亲的手艺,即用布做的鞋,我几乎从小穿着它,一步一步走入了记忆的深处。在那片苏北的小乡村,我穿着它过桥爬树,走在成片的田梗边,又或是穿梭在各种农作物间。空旷的平原,有着我一望无际盛大的梦想。

十岁前的一次做客,母亲给我特地换上了一双新的红色布面的布鞋。我很高兴能去市区的亲戚家,吃完饭还可以在街上瞎逛逛。可回来的路上,因为失去了那份新鲜感,顿觉人有些疲倦,于是路也就走得拖拖拉拉。那时的路还铺的是细碎的石子,我把我的新布鞋在石子上拖出沙沙的响声,拉出长长的印痕。父亲提醒过我几次,别再这样磨损着布鞋,即使被唤为“千层底”的布鞋,也经不住我这样的不珍惜。

那次父亲终于发火了,狠狠地让我脱下布鞋,让我光脚踩着那些坚硬的石子,一步步走了百来米。我的泪倔强地在眼眶里打转,听着父亲头回唠叨地说:“我希望你今天能记住,你母亲的一针一线,都是熬了多少个日夜。”“我不知道!”我大声地带着哭腔和怨气地回答道。父亲说,既然不知道密密麻麻一针针的不易,那就再走几步,晚上回去试试你母亲的那根细小的针。

当我重新能穿进布鞋里时,头回体会到它的舒适与温暖,有着那个午后阳光的味道。甚至当我上了中学,我有了不同款式的球鞋和运动鞋,我仍然穿母亲的布鞋。因为它轻便舒服合脚,也特别的踏实。每当母亲辛苦劳作了一天回到家,她吃好饭收拾停当后,总会靠在床头,垂着那浓密的黑发,飞针走线对着那枯燥的布鞋底,没完没了地缝着。有几回,母亲居然打起了轻轻的呼噜,睡着了,手里还保持着拿着针的姿势。

直至我职高毕业,一人远走他乡去城里打工。因为时代的进步,做布鞋已是极其少见,难得看到街上有的卖,那被塑胶底替代的布鞋,尽管也轻便舒适,但已完全不是那种,当年母亲做出来的布鞋脚感。我常因脚汗而脚臭和脚气步步袭来,偶尔会想念母亲手工布鞋的好。母亲知道后,从家中的箱子底宝贝似地翻出了两双布鞋,说是本来早想给我和爱人的,但怕跟不上时尚,所以一直放着。

母亲如今是早已看不清针眼,更不做布鞋了。但她像是有先见之明一样,给我们留下了这两双布鞋。我曾在公司穿过几次,别处再也不舍得穿它。因为我希望自己的这双布鞋,能伴随着我更长的时间,在梦想的路上走得更远,让我不忘初心,懂得珍惜与感恩。那些记忆里的布鞋,有着忆苦思甜的幸福,有着母亲全部的爱和父亲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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