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渡口的意象拾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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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渡口的意象拾掇

 

查结联的新诗集《时光渡口》的出版让人欣喜。自从他在江南那座风光旖旎、气氛活跃的大学校园里,带着出手不凡的处女作《生命幻想曲》走上诗坛至今,诗人的诗歌之路并未止于此,此后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就有二百多首诗作先后问世。

这本诗集共有五辑:交叉立体、生命之河、话说爱情、回归村庄、如歌散板。创作内容涉猎广泛,诗艺变化多样呈纷纭复杂之态。生命之河作为《时光渡口》结构的主轴和中心联点,诗人便通过不同的角度来感悟和体会生命。生命有时候是交叉的立体,有时候是对爱情的观察,有时候又是心里留下烙印的小村庄。作者采用了这种多视角的表现方式,完全是为了适应他精神世界而做出的抉择。

《时光渡口》共有诗作211首,散文诗43篇,时而呈现出客观景物,时而表现出主体抒情,在写景与抒情的交替中融入对生命的礼赞和感悟。对于生命的歌唱,诗人不吝笔墨地加以讴歌:“生命站在厄岩站在雪峰站在高高的脚手架/鹰隼期待坠落时那一声巨响/而生命却永远微笑永远呼吸 永远年轻 永远生存”(《生命》)、“明天,当驼铃从它身上滚过/几滴翠绿会挤进高耸的驼峰/伴随沉重的脚步把前程开拓/牵驼人会拽几茎小草/贪婪的啜饮沁心的湿润/他寂静淡蓝的心海里/会悠远划过一声生命的唿哨。”(《生命幻想曲》)这一幅幅古老质朴而又十分和谐的画面,似乎是诗人对生命的一次“原生态”式的呈现。

查先生以他诗性的笔触,表现和传达了他对生命的体会和感悟。从诗人笔下一系列意象的展现中,则可以发现他对生命、爱情、哲理关系的叙述过程中所营造的巨大而细密的生命体系,这正是诗人抒发情感的基石。无论是他笔下的动物还是对人物的讴歌,诗人的艺术感受力和想象力造就了他诗性的抒写。作者笔下的生命不仅仅是生命力量的展现,还通过对动物以及对历史人物的凭吊中抒发对生命的敬畏和感慨。作为一部诗集,它的构思和布局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诗人在生活的进程中试图以手中之笔写出生命的史诗,这些有关生命的诗句或文章则犹如浩瀚星河中的一点。那么在如何切入和选题的视角上考验着诗人的智慧和才能。在诗人笔下无论人民英雄纪念碑的英雄、鲁迅、孔子还是雪地里的贝多芬、梵高正是因为他们的执著对崇高生命的尊重才使得生命更加神圣。

诗人在《老乡,生命是宝贵的》一诗中“海子,我的老乡我的兄弟/我不会学你/我要有滋有味地活着/活的有个人样”这其中不仅包含了诗人对海子逝去的痛心疾首,更多的则包含了诗人对生命脆弱的感慨以及劝慰那些生活在痛苦中的人们对生命的礼赞与珍惜。在诗人书写的动物世界里,“不屈的顽强/使你高昂的头颅/昭示永恒的美丽”(《眼镜蛇》)诗人如此描写眼镜蛇,“你关闭通畅的闸门/体验虚空而美丽的死亡/但天性终使你/回复喧噪无羁的本体”(《狂啸之鹰》),“自我死亡同时制造死亡/在生与死的边缘/主宰一些又被一些主宰/但我之血液永远流曳杀机和蛮横/向着天空的迷蒙大地的苍茫/我频频投掷无以穷尽的灾难”(《狼之独白》)诗句中“我”就是动物,随着诗性叙述过程的需要而不断地变化着身份。诗中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就是命运,而“我”是“狼”、“苍鹰”、“毒蛇”不断地向命运发出挑战,为了生命不屈服自然的力量和灾难而斗争。诗人在自己的作品中书写出的勇敢追求表现的韧性更突显生命的沉重和悲寂。

正如艾青《诗论》中说的:“意象是诗人从感觉向他所采取的拥抱,是诗人使人唤醒感官向题材的迫近。”所以诗集中“土地”、“大海”等意象的出现,是在“那几株白杨/该已经很高了/而栽植白杨的人/只能想象生长它们的土地/和这片土地上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故乡》)以一株白杨的生长喻化自身的变化。在此后的诗行里诸如“和衰老的母亲一样慈爱的土地/对一切都是宽容的”(《假日》)、“高悬的椰果/以沉甸证实南方的厚重/南方,南方的土地/一个清新而丰盛的主题/在你身上呈现”。(《椰树》)用抽象的语言概括这些现象。查先生的诗语给我们开拓出的是一幅幅充满生机的蕴含着厚重感的诗性场景,我们在阅读中获得的是对于生命形态的多姿多彩的领悟,以及对于遥远宁静村庄生活进程的有滋有味的体察。诗人的诗性叙述始终是一种意象的呈现和情绪的抒发,《时光渡口》之所以具备一种历史感,正是因为它的绚烂多姿的意象呈现,那些情节跌宕起伏的语言之流畅,以及对某些历史进程中事物的观察,每每能够在读者心灵深处勾起联想和沉思。

《时光渡口》多侧面、多角度地抒发了诗人对时间、对生命、对赖以生长的土地,用意象化的抒情方式呈现在我们面前。这是弥足珍贵的诗歌品质。尽管在艺术的把握和表现的程度上,还有一些不足,但是这是一个在诗歌探索中的人必然经历的过程。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有自觉意识地要表现自我的诗人,这是值得赞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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