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看微信群,才获悉7日晚10点左右,我新闻入行恩师之一、昔日同事,市场星报办公室老张(本名张立生,大家都习惯称呼他老张)去世了。尽管早有准备,但顿时心情异常悲痛,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老张是今年春节期间才发现了病情——肝癌,从发病到去世,短短4个月时间。感叹癌症的可怕,生命的脆弱和无常。
老张以前是市场星报省内新闻版的一名编辑,后来调整到办公室从事行政工作。他为人随和,脸上时刻挂着笑容,憨态可掬。我刚进社,老张对我这个新人十分关心,加上我们是同乡,走得更近一点。工作上,老张从新闻标题制作到如何采写新闻、跑线索,经常手把手交流。生活上,我们经常一起小聚,喝上几杯。老张人缘好,有时候一个晚上要赶几场。宁愿喝伤了身体,也不愿意伤感情。后来患上肝癌,估计与老喝酒不加控制有一定的关系。
6月最后一个周末的下午,合肥上空雨下得出奇的大。我一直想抽时间去医院看看老张,苦于平时工作和家中琐事缠身。就今天下午去看看老张。随即拨通了老张的电话,老张听说我要去看他,十分激动,又说你工作忙就算了,天还下着雨呢。就是在病中,老张还是想着别人。
我在雨中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搭乘上一辆黑头车,皮鞋全湿,匆匆赶往医院。进入武警医院南区二楼内科病房,只见老张的爱人和妹妹坐在一旁,老张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熟悉老张的人,根本认不得,数月不见,被癌症折磨得瘦骨嶙峋。见到我,老张慢慢坐起来,招呼我坐下。我连忙示意他躺下。
我坐在老张床边的椅子上,和他聊一些熟悉的人和事,尽量避开病情。就在我和他交流过程中,老张突然叫他妹妹拿一把梳子,仔细梳起稀疏的头发来。老张是怕让别人看到自己生病憔悴时的模样。
交流中,我和老张都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他还念念不忘感谢我曾经帮他儿子上学和爱人工作调动的事。一晃快十年过去了,仿佛时间还停留在昨天。
老张的病房是一个小单间,一张床,几把椅子,没有电视。老张爱人说,老张视新闻工作为生命,即使生病,还通过手机,每天看微信,了解新闻。建议他不要长时间看,影响眼睛,影响休息,可他就是不听,说不习惯不看新闻的日子。我开导老张,这样影响眼睛,也休息不好,最好还是买一部收音机吧,这样既能听新闻,也不影响休息。老张笑笑说,这个好,明天就来买。
我明显感觉到老张的身体虚弱。腹水已经将肚子鼓得老大,和我说话也是气喘吁吁,十分吃力。来之前,市场星报陈总已经告诉我老张的病情,已经很危重了,靠吗啡止疼,恐怕时日不多。
此时,窗外的暴雨一直下个不停,不时有雷鸣声,不见有停止的迹象。考虑到待久了,影响到老张的休息,我就借口说还有其他事情,先离开了。
临走时,我紧紧握住老张消瘦冰冷的双手,鼓励他积极配合治疗,早日出院。他笑笑说,一定会的。
走出病房,老张的爱人一直送我到二楼楼梯拐角处,欲言又止,可能是想告诉我老张的病情已经很危重了。但她最终没有说出来,我也只当不知道,轻轻挥手叫她赶紧回去。我怕一旦说出来,彼此都难以承受。
老张今年刚刚50岁,正值壮年。儿子今年7月份从北京一所大学毕业。爱人去年才调至一所离家很近的重点小学。一切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可惜,老张已经离开了他的家人、心爱的新闻事业以及热爱他的同事,去了另外一个没有病痛的世界。
愿老张一路走好。愿活着的人们珍惜身体,热爱生命,过好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