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件事情,只要心甘情愿,总是能够变得简单。”
这是林徽因说的。可是在我看来林徽因实在不简单,她太优秀了!集美貌才华于一身,风华绝代。有无数人向往的与徐志摩才子佳人般动人心魄的烂漫初恋,有痴情到一辈子不爱第二个女人傍其庐而居,苦守一辈子的痴情大师金岳霖,有名门之后一代大师名望空前真心呵护的夫君梁思成陪伴终身。别说风花雪月的民国,就是再过一百年,也鲜有与林徽因比肩的女人。
你想做林徽因吗?想,作为女人,谁都想成为林徽因。但林徽因是浩瀚星空璀璨夺目中最耀眼的一颗,作为普通女人,也许你有林徽因的貌,但不一定有林徽因的才;也许你有貌又有才,但不一定会遇上徐志摩这样的才子演绎出烂漫的初恋;也许前面的你都有了,但不一定会遇上金岳霖、梁思成这样的人物。如果你都拥有了,成了第二个林徽因,那么你就要感谢上帝,我会大喊一声:“额滴神!”所以,对于林徽因这样的女人,你只是看看,也只能是看看,你学不了。
还有一类女人也是学不来的,比如陈洁如。当年蒋介石娶她的时候曾经对她盟誓:“你将是我唯一合法的妻子。”在抛弃她时也曾这样说:“我发誓,自今后五年起,必恢复与洁如的婚姻关系。如若违反,祈求我佛将我殛毙,将我的南京政府打得粉碎。如果我不对她履行我的责任,祈求我佛推翻我的政府,将我放逐于中国之外,永不回来。”可是在一个以天下为自己人的政治人物面前,所有的山盟海誓都是一个泡泡,随时都有可能被政治抱负击得粉碎。现在看来,蒋介石当年的誓言后来基本上都实现了,但是对于陈洁如来说,纵然有万种风情,那也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一场梦幻而已。
不过你可以学蒋碧薇。在十八岁时为了爱情大胆私奔,去跟随一个当时还是无名的徐悲鸿,但在徐悲鸿功成名就而移情别恋于另一美貌的女学生孙韵君时,你可以看到蒋碧薇在大声地喊: “假如你和孙韵君决裂,这个家的门随时向你敞开。但倘若是因为人家抛弃你,结婚了,或死了,你回到我这里,对不起,我绝不接收。”还可以看到蒋碧薇这样说,拿来!我跟了你几十年,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必须得给我一百幅画作和一百万元的赡养费。然后一走了之,头也不回地投向那个与她相好很多年的张道藩。
你也可以选择向王映霞学。一个貌若天仙的美女爱上一个声名贯耳的文豪没有错,只是风流才子并不完全可靠。郁达夫是一个对美女讲博爱的人,如果你要他专一,他做不到。不过别怕,只要你愿意付出,你可以找到戴笠这样的盖世特务大亨当保护伞,然后选择一个绝对专一你、呵护你、钟情你、疼爱你的小男人钟贤道,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这样,你既可以借郁达夫而扬名立万,又可以借钟贤道享受幸福生活——王映霞晚年回忆:“如果没有前一个他(郁达夫),也许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没有人会对我的生活感兴趣;如果没有后一个他,我的后半生也许仍漂泊不定。”
不过,我倒建议你选择做程季淑——一个典型的徽州女人,典雅大方、温柔贤淑、坚强执著。要论才貌与声名她都无法与前几位相比,但在终身大事上她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一个小她两岁、喝过洋墨水、成就颇高,曾经被人痛骂成“丧家的走狗”的以文为生的男人梁实秋,坚定的信念又使她做出常人无法想象无怨无悔的付出。抗日战争爆发后,梁实秋因考虑政治因素孤身前往重庆为国事尽力,程季淑则因为自己的母亲年事已高需要照顾未能一同前往。在北京的六年中,她独自一人拉扯着三个年幼的小孩,侍奉病重的老母亲,直到老母亲病故才带着三个小孩辗转到重庆与丈夫会合,从此他们再也没有分开。
坚强执著和无怨无悔的付出使她换回了真爱,她是个幸福的女人,她在丈夫的怀抱中安详地闭上了双眼。来看看他们的对话就知道他们是怎么样相知与相守了:“你上楼时是不是一步跨二级楼梯?”“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听着你的脚步声,数着那响声的次数,和楼梯的级数不相符。”
要说程季淑有什么遗憾,那就是上帝在她的晚年跟她开了个玩笑,一次意外让她先于夫君驾鹤西去。“人类历史就是由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个花园里开始的。”梁实秋信奉这句话,他们的爱开始于花园,他们的结局也像是在花园,一对同林鸟,一只逝去了,另一只形只影单。
最后再用一句林徽因的话来作为本文的结语:感情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和任何人无关。爱,或者不爱,只能自行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