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典商遍天下,从繁华都市到县城集镇,到处都飘扬着徽商典铺的招幌。明清时期北京城内典铺众多,绝大多数为徽商、晋商所开。北京徽典之多,以至徽州方言竟成为了北京当铺通用的行话。南京更是徽典聚集之所,明后期南京城内的500多家当铺大部分为徽商所开。在长江中下游的沿江,每个城镇几乎都有徽州典商。
休宁有个典商“吴百万”
徽州业典人数众多,不仅出现了一批业典世家望族,而且还出现了区域性典商群体。
休宁商人几乎视典业为他们的专门职业,世人称之:“典商大多休宁人”。休宁的商山吴氏,自明中叶以来就经营此业,以至“家多素封”,声势煊赫,是休宁著名的望族。明代小说《初刻拍案惊奇》中描写商山吴氏有个大财主,拥有家私百万,号称“吴百万”。这个财主就是经营典当业的“大朝奉”。
歙商也多热衷于经营典当业,据歙县县志上记载:歙县商人经商以盐、典、茶、木为最。歙县许姓家族就是一个十几代业典的典商世家,资本多达数百万,开设的当铺达40多所,遍布于江浙各地,所雇员工不下2000人。歙县的岩镇,在明末就号称子钱家之薮,致使该镇成为富甲一方的都会。徽州其他各县以典为业者也不乏其人。
发迹后渴望“钱生钱”
徽商中有不少人出身贫寒,最初的经营资本来源于自家房屋,或者妻子的首饰,甚至是衣裙的卖价。做了几笔买卖之后,又想把生意做大,有的只好向典商去借贷。有了当初千辛万苦的经历,后来发了大财,也就有了放债的强烈欲望,这毕竟是“钱生钱”的最佳途径之一。他们放债的主要方式就是经营典当业,其实就是高利贷,城镇出现的当铺、银号都属于放债取息的经营方式。
明清徽商之所以如此痴迷于广开典铺,其原因主要还是在于典当业风险较小、获利丰厚。而典业税额极低,也是刺激徽商投资典当的重要原因之一。
百万之资也散尽
明清时期,徽人典商的资本之巨是其他商帮所难以比拟的。在俞樾《右台仙馆笔记》中就有记载。
歙县人许翁,世代经营典业,家中巨富。遗憾的是他的儿子们不争气,常常干出些违法的事来。官府以“豪横乡里”的罪名派人持文书来逮捕这名纨绔子弟,行贿求免,才免于一罚。
几个儿子一看家乡待不下去了,就四处远游,在其家所开当铺之处,肆意取钱挥霍。该处的典铺就要遭殃,各处掌柜纷纷派人送信给许翁,告知此事。许翁无奈,只好写信通知各处典铺,定于某月某日,同时关闭,企图以此来阻止儿辈的任意挥霍。
可典铺中的掌柜、伙计们不满了。最终,按典铺之大小,管事者每人给1000两至2000两银子,以此递减,至厮役扈养也皆有份,最少者也给钱十两。许翁共有40多所典铺,人数几及2000,各人都如数拜领而去,而许翁“数百万之资,一朝而尽”。
张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