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台里那会儿,经常去一家叫“乡村四月”的饺子馆吃饺子,就在离电视台不到500米的槐北路上。“乡村四月”实在太小了,一进门迎面就是小柜台,后面是操作间,连包带煮都在这儿,剩下的空间连张小桌都摆不下。里屋也大不了多少,六张大点的餐桌分列两边,顶头两张小桌横着,吃饭的时候人们背靠背,过道儿只能过一个人,出来进去,跟赶集似的,挺热闹。
开小店的是一对年轻夫妇,男的个儿不高,平头,一脸实在;女的,扎着马尾,话不多,满脸的恬淡。忙归忙,两口子和几个伙计却忙而不乱,从不大吵大叫地吆喝;饺子好了,也不把劳累和繁忙挂在脸上。
不到两年,槐北路拆除临建,“乡村四月”就此消失了,时隔不久在离原地儿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张记”饺子馆开张了,老板还是那小两口,小店除了大点,一切照旧。
今年年初前,城市开始了“三年大变样”,饺子店再次被拆,旁边难吃的永和豆浆火了,人们心里还是思念“张记饺子”。有一天,傍晚出门散步,偶然碰上了饺子馆的老板,像见了久违的朋友,赶紧问小店还开不开?他也有些兴奋,笑着说,原来的地方前走左拐30米就是,已经开业五天了。
真好,这回又有饺子吃了。
电视台周边的规划和建设越来越美,饺子小店却跟着拆迁的延伸一迁再迁。就是在这样的搬迁过程中,饺子店的小两口有了一个懂事的女儿,并已经上了一年级;就是在这样的时光流转中,吃饺子的人和开店的人一次次在时光的轴线上相遇。这样的相遇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必然,也不知谁是谁的过客。人们总希望美好的东西能够永远,可事实上谁又敌得过如水的时间。
除了时间,似乎没有什么可称得上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