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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程学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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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程学勤

汪晓明
 

2009年4月29日,为黄梅戏事业的传承与发展一生默默耕耘、无私奉献的著名黄梅戏作曲家程学勤老先生的离去,更是再一次让我们经受了这种难以逃避的沉重打击与难言之痛。

接到程老师去世的噩耗时,我不禁泪流满面,虽然此前已有了心理上的充分准备,但却依然难以抑制心中的这份不平静。回去的路上,碰巧见到了一位我非常要好的朋友,当时我真想抱着他痛哭一场。我和程老亲如父子,正是这种父子之情,因而即使是再有心理上的准备也还是很难接受他离去的事实!在开车去往安庆的路上,我一边流着泪,一边在脑海里浮现着我和程老认识至今的一幕幕,就像是电影的回放一般,更仿佛是慢镜头的放大与特写,一个一个清晰可见……

记得当初在我考入安徽黄梅戏学校之前,父亲就曾带我到程老家里学习唱腔。第一次与程老见面时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他给我的第一感觉非常普通,也很平凡。说实话,当时我甚至在心里暗想他怎么会长得这么丑。因为去之前父亲曾对我说过,“我带你去见的这个人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老师。”所以,当我面对他时,心中纵然也会不经意地冒出由于儿时的无知与懵懂带来的各种遐想,但却仍旧还是非常地紧张。我一直小心翼翼地躲在他家的一个角落里,甚至不敢大声喘息。清楚地记得,在那里我完成了此生演唱给程老师的第一段唱腔。从此之后,这件事便成为了他一直拿来取笑我的一个话柄,每每见到我,他都会谈及此事,说我第一次到他家时怎么竟会是那个样子,随后他便会童心未泯地哈哈大笑,笑声朗朗……并一直笑到了他去世之前。

然而,在我唱完了第一段唱腔之后,我便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位貌似平凡和普通的音乐大师的不凡与可爱之处:程老待人和蔼友善,任何人和他接触不到三分钟肯定会立马爱上他。和他认识至今,我慢慢地从最初对他的平凡与普通的感觉中见识了他不凡的人格魅力,更验证了我很久以来都不曾理解与懂得的那句话,“平凡之中见伟大!”这种伟大,不是我们从小在书本中学习到的,为了祖国的解放事业而壮烈牺牲的英雄人物的英勇不屈;这种伟大,不是我们在史册上翻看到的那些有着辉煌业绩的历史人物的永垂不朽;这种伟大,则是在于任何与他接触过的人,心里都会不约而同地留有他人格魅力的深深烙印!其印之深,其印之久,难以淡忘,难以磨灭!他的伟大,更是他在黄梅戏音乐,这个多姿多彩的艺术画卷中凭借着他的满腔热情与孜孜不倦的探索与创新精神书写下的浓重一笔,无人替代,难以忘怀!在用来形容人格伟大的所有词汇之中,我甚至找不出一个更为适合他,或者说是我心目中的他的,每一个词汇都让我觉得是那样的黯淡无光、苍白无力!

程老一生酷爱“黄梅”,他将毕生的心血都献给了他痴迷与钟情的黄梅戏事业,为我们留下了诸多脍炙人口的经典唱腔,不胜枚举。他对待朋友爽朗和善,古道热肠,对于有求于他的人总是毫不吝啬地倾囊相授、不计报酬。有他在的地方总是笑声一片,戏韵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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