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以图像或景象的方式呈现在我们眼前,它有可能是现实的景象,有可能是虚拟的景象,更有可能是不完整的、需要逻辑或者想象力去组织的碎片,观看到它们除了需要敏锐的观察力外,有时还需要新的视野与思维模式。本期书单由王府井书店、新京报书评周刊联合推出。
《幻象》
作者:(美)丹尼尔·布尔斯廷
译者:符夏怡
推荐理由:信息爆炸带来的焦虑、蓄意策划的假新闻、伪事件、从造星到塌房……在这本出版于1962年的书中,布尔斯廷探讨了20世纪中叶美国流行文化发生的变化,现在看来却像是对当下的精准预言:“明星的坠落甚至算不上悲剧,因为他只是恢复原形,重归本来的无名状态罢了。”“图像革命赋予了我们能力,将所有体验都变成某种精神的口香糖,它们的甜味源源不断,带给我们被滋养的幻觉。”“现代建筑并不一定最好住,但肯定最上相。”“越是孜孜不倦地想让自己‘知情’,他们就越多地被伪事件蒙蔽。”
《戏台与相机》
作者:罗安平
推荐理由:20世纪初某日,四川某集镇,戏台上正在进行像以往一样热闹的戏剧表演。台下坐满了来此观看的观众,原本望着演员的他们忽然扭头,齐刷刷地朝着身后同为观众的摄影师及其设备望去。一场有关东方与西方的早期“互看”就此定格。一方用相机搜寻异域稀奇之景观,一方对所在地的周遭暂时失去了兴趣,背对演员、面向机器。这本书巧妙地以这个瞬间描述了两种文明相遇之初的基本样式。
《焚书:知识的受难史》
作者:(英)理查德·奥文登
推荐理由:一本关于书被毁灭的书,读来总是令人心痛而又愤怒。知识本该为人悦纳,真理本该为人尊崇,但承载着知识与真理的书,却在人类的历史中如此脆弱,一次又一次地遭受毁灭的劫难。
《宋风成韵:宋代社会的文艺生活》
作者:黄博
推荐理由:对文人来说,宋朝像是一场夏夜中的黄粱梦,有宋一代的文物之盛,确实如宋人所自我夸口的那样,足以跨绝百代。尽管宋朝总是给人一种孱弱不振之感,缺乏汉唐的雄武气魄,但实际上,右文抑武的宋朝在战绩上并不输于汉唐,只是帝国缺乏扬威异域的野心,循遵守势,因此带给后世一种“弱宋”的错觉。但最让宋人引为自信的,依然是个中的文艺生活,是文人以自己的笔墨行止所书写的王朝气质。
《荷尔德林传》
作者:(德)吕迪格尔·萨弗兰斯基
译者:何俊
推荐理由:任何一部传记的潜在目的,都意在相对完整地回答“某某是谁”这一难题。如果在中国的语境里回答这一问题,最简单的说明就是,荷尔德林是写“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的那个诗人,不过显而易见,任何一句诗都远远无法代表一个诗人,更不要说是荷尔德林这样真正的诗人。那在萨弗兰斯基笔下,荷尔德林是谁?在这部传记的最后一章,萨弗兰斯基梳理了从1805年形成荷尔德林第一个拥趸圈子,到当代研究者(如海德格尔、福柯)对荷尔德林的记述、阐释的轨迹,意在说明荷尔德林之所以得以成为“经典作家”的各类因素。
《地虎噬天王》
作者:秋原
推荐理由:辽东,“胡乣之隅,瓯脱之地”,处于中原王朝与北方部族政权的交界地带,它被明廷视为“极边苦寒”之地,是流放之所,也是移兵驻扎的军事重镇,靠着酷刑与苛政维系的强制边地,却又在后世的发展中成为中原与北方部族交易的枢纽。《地虎噬天王》一书,正是从历史地理的角度,围绕辽东地区各方势力的竞逐争夺,讲述了一个王朝在游移反复中的没落,和一个新生势力的崛起。
《征旅:诗人传三部曲·杜甫篇》
作者:马鸣谦
推荐理由:“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距两人不远的中唐诗人韩愈作出这一论断,千年之后已是共识。某种意义上,李白和杜甫都担得起唐朝“代言人”的角色(而非那些权贵者),不过很容易想见,若分别以两人为主角写一部小说或拍一部电影,必然是不同的色调、不同的景观、不同的气场和格调。如果是你,你会选择谁?
《天赋如此:女性艺术与我们》
作者:翟永明
推荐理由:“这画好得不像是一个女人画的”“你的文风好像男人”“你超越了女性的范畴”,在诗人翟永明看来,这些对女艺术家看似肯定、赞赏的评价,实在是种噩梦。因为它不断提醒着女艺术家:“女性的智慧是矮人一等的,你现在是矮人中的高人,很快就会脱离这种状态了。” 一直以来,“女艺术家”这个称谓本身也有某种微妙的暗示:只能创作某些类型作品的二流艺术家。虽然很多艺术领域早已向女性开放,不再是禁区,但无论大众还是专家,甚至包括女性艺术家自身,对作品的分析、评价标准却始终深陷男性中心审美,好像超越性别的作品才是高级的。
《创伤的帝国:受害者状况调查》
作者:(法)迪迪埃·法桑、(法)理查德·李森特曼
译者:刘文玲
推荐理由:过去的几年人类过得非常辛苦,从肆虐全球的疫情,到频发的极端天气,遭受灾难后留下“精神创伤”成为一种普遍的体验,这个词汇更是已经进入到大众的日常话语之中。不过,曾经的精神创伤是一个严格被限定在临床医学上的词汇,对其鉴定需要由专业人士作出。
《将熟悉变为陌生》
作者:(英)齐格蒙特·鲍曼、(瑞士)彼得·哈夫纳
译者:王立秋
推荐理由:这是一份访谈录。接受访谈的是社会学家齐格蒙特·鲍曼,他引领了20世纪欧洲思想和社会科学研究,其大半生都在用“确定”和“不确定”概括现代人的生活状况,而他本人同样在这两种状态间穿梭。逃亡、上战场、被驱逐。20世纪八九十年代,《现代性与大屠杀》《立法者与阐释者》《现代性与矛盾性》等专著构成了他的“现代性三部曲”。这些不是他研究现代性最早的文本,不过他无可比拟的声望却是由此形成的。到了晚年,他继续思考,并观察人们如何面临猝不及防的不确定,如何踏上追忆秩序的乌托邦之路。到了90岁,他还以罕见的热情去网络世界关注年轻人和这个世界的新动态与新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