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凌霄
杨梅正熟
深夜斗蚊
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3年6月29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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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正熟

江西鹰潭 童军华
 

杨梅熟了。家门口的街道两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三三两两卖杨梅的小摊点,那丰满鲜亮的紫红色杨梅,仿佛把整条街都映得红艳艳的。那天上午,我走过去问了一下价钱,天哪,25元一斤!我舍不得买,再说我买水果之类的也不在行,赶紧掉头走。

上午下班,刚踏进家门,妻说,桌上有杨梅。啊,杨梅?也许上午妻看到我问价的一幕,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曾经多次跟妻讲过儿时“摘”杨梅吃的事,她知道我打小就喜欢吃杨梅。我急忙来到客厅,桌上有一小篮子杨梅,大概五斤左右。我迫不及待地提起篮子到厨房,拿起杨梅用清水冲洗,再把它放在脸盆里,用盐水浸泡几分钟,之后,我把它拿出来放在一个白瓷盘子里,哟,好漂亮!一色荔枝般大小,一颗颗红得晶莹透亮,散发着成熟水果的诱人气息。我拿起一颗杨梅放进嘴里,舌尖刚触到杨梅,软软的,轻轻一咬,汁水瞬间溢满嘴,甜津津,酸溜溜,舌尖不一会儿全红了。真好吃!我不由得从内心发出一声赞叹。“不错吧,才10块钱一斤,挺合算。”妻笑着说。

“啊!十块钱一斤!”我差点惊掉下巴。

“是啊,骗你干嘛!”妻依然笑着说。

“上午我问了价要25元一斤。”我愤愤地讲。

“就你,戴着眼镜,一副书生相,不宰你宰谁啊!”妻说。

“小小杨梅酸又甜,冰糖蒸煮味更鲜,酸甜可口真好吃,真好吃……”我想起孩提时的这些顺口溜,记忆的深处泛起阵阵波澜。那些年,物资匮乏,家里穷,平时很少吃到什么水果,至于香蕉、苹果之类的对于我们来说更是奢侈品,一年中难得吃上一两回,即便有,母亲也总是把它一分为几,让家里的每个人都尝一点。但是六月份,却是我们小伙伴最快活、最高兴、最幸福的时候。

在我们一群玩得要好的小伙伴中,不知谁探听到邻村有几棵杨梅树,那杨梅可好吃了,说得我们眼里冒光,嘴里流口水,有的嘴里竟然发出咂巴咂巴的声音。

周末,小伙们心有灵犀似的,不约而同地牵着牛到野外去放,说着、笑着、放着牛,没过一会儿,来到邻村,大家眨巴眨巴着眼睛,决定采用石头剪刀布来进行各自分工,经过一番较量,各自分工明确,我们兵分三路:一路人员牵着牛在不远处放,这是谁都不乐意做的,感觉没劲,分到这个任务的耷拉着脑袋,默默地牵着牛,走了;二路人员到杨梅树周围进行“火力侦察”,无异常情况就向三路人员招手,挺有点侦察兵的味道,大伙儿特喜欢,分到此任务的眼睛亮亮的;三路人员只要看见招手,便猫着腰迅速来到杨梅树底下,挺刺激有趣,胆小的,不敢去,常主动和别人换。那杨梅树不高,伸手就可以摘到,“唰、唰”几下,每人摘了满裤袋;二路人员仍在外面望风,发现情况赶紧招手,意思叫他们动作快点,三路人员见之,立马又猫着腰向放牛的地方跑,如同百米赛跑,不一会儿,各路人员汇集到放牛的地方,个个如同凯旋的战士,雄赳赳、气昂昂地赶着牛往回走。

那时候,民风淳朴,即使发现,或被抓,也不要紧的,最多就是批评几句,或告家长,叫你下次不要再“摘”。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不时来几句:“小小杨梅酸又甜,冰糖蒸煮味更鲜,酸甜可口真好吃,真好吃……”离邻村越来越远,脱离了危险,“摘”杨梅的人连忙从裤袋里掏出杨梅,如同幼儿园的小朋友那样“排排坐,分果果,你一个,我一个”,不一会儿,每个人的手上都有几颗桂圆般大小的杨梅,个个喜滋滋,拿起一颗就往嘴里送,来不及洗一下,更不要说用盐水浸泡,咬一口,酸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可还是吃得津津有味,情不自禁地发出:“好吃,真好吃!”尔后大家爽朗一笑,整个旷野充满了我们的笑声。

即使过去了几十年,杨梅的品种经过了几番改良,个大、汁水多、甜津津,但不知怎地,再也吃不出儿时的杨梅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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