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今年的“春姑娘”快成了“疯婆子”,温度是深一脚浅一脚,前脚刚从冬天挪出来,后脚就入夏;然后呢,风向一转,忽地又倒回早春的寒凉里去了,似乎又要过冬。几番周折,辗转腾云的让人难以调节。蔷薇这种植物好像就能耐得住这些,四月的蔷薇满城开放,空气里弥漫着清香。四里河畔近300米长的蔷薇花道,是我这两年来最爱走的一条小路。每到春天会开满各类鲜花,可我更喜欢蔷薇花开的模样,喜欢它那香氛怡人的味道。
蔷薇其实是一种极为普通的花儿,说它普通是因为它到处都是,到处都能看见它的身影,无论是南方或是北方。它也是一种很随性的花儿,不像很多花种有着地域之分或是气候之别。说蔷薇随性,在它的花期上就能看出,它不会像梅花那样急着来报春,而是觉得温度合适了才开放。有时是零零星星地开;有时候又是一夜之间把一丛丛小花绽满整个灌丛。蔷薇花也不像牡丹之类,以一朵的风姿来展现自己,而是用一片片的小花形成一道道风景来展示它的景致。当大片大片的蔷薇花开的时候,灿烂芬芳,粉红色的娇艳、玫红色的欲滴,一起耀瞎路人的眼。每当走在蔷薇花墙下,总让人驻足。看到花开的人们便会感叹:蔷薇花开了!没看见花开的人,也会从它散发在空气中淡淡的香气里,知道蔷薇花开了!这儿的蔷薇花已是花团锦簇,层层叠叠,幽香阵阵。
蔷薇虽然随性,但不随意,长满浑身的尖刺是用来保护自己的。蔷薇花的刺并不像枣树类植物,从茎里长出来,透出一股霸气;它也不像仙人掌类植物,把自己的身子变成尖刺,变得狰狞,让人望而生畏。蔷薇花的刺,是它的茎杆上的皮,在与大自然斗争中演化而来的尖状突起,它的刺既保护自己又没有完全失去自我,如同一首古诗所云:“若无纤刺骨,一摘便须稀”。
蔷薇还有着一段痛心的故事,相传美国加利福利亚的牧羊人约瑟夫,根据蔷薇花的刺,发明了一种带刺的铁丝网,用来保护农场的牧场不被牛羊随意啃食。一位著名的经济学家认为,铁丝网是“改变世界面貌的七项专利之一”。因为它容易生产,安装简单,价格便宜,能有效地隔离牲畜,并降低个人财产被盗的概率。不过,铁丝网后来多被用于战争,一提起铁丝网就会让人想起奥斯维辛集中营,渣滓洞集中营,此时铁丝网是恐怖的、是束缚自由的工具,不禁令人产生锥心的痛楚。战争是摧残世界的工具,而和平是多么美好的世界。
“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虽然蔷薇花大多时候,并不是主角,但它的身影,会在不经意间吸引着人们的视线。我爱它的优雅,爱它的温良,爱它的恬淡,爱它的柔媚。我立于光阴的一侧,看它那悠然舒展的纤枝,散发出馥郁的香气,微风轻拂,摇曳生姿。纵使世界偶尔薄凉,内心仍要繁花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