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忘记是军旅
春光明媚
楼下枇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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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枇杷

■ 安徽合肥 程耀恺
 

我家住在潜山路省粮科所宿舍东头的三楼上,一楼住着一户姓汪的人家,我们算是隔层邻居。这家南面有个院子,院子被一棵枇杷树占去了一半。他家很早之前,原本就有一棵枇杷树,十年前,那棵枝繁叶茂的枇杷树,莫名其妙地枯死了,那家男子黯然神伤,之后便补种了一棵。新栽的枇杷树,像是知晓主人的心思一般,也是不声不响地拔高,默默开花,悄悄结果,直到亭亭玉立,直到风姿绰约。

在院子里种枇杷树,通常是为了在青黄不接的水果淡季,能品尝到酸甜适度的时果。而楼下这家,则只意在观赏:有花赏花,有果赏果,无花无果还可以赏叶。他家的枇杷成熟之时,不择,不尝,任鸟儿啄,任墙外的路人摘,啄残了的,摘剩下的,任由风吹雨打而坠落,这一切,他家人只是静静地看,不言一声。我因为在三楼,可以俯视那棵枇杷树,一年又一年,我也有幸跟着赏花赏果赏叶,对于满树枇杷,也只是静静地看,不言一声,同样连一粒枇杷也不曾尝过。

枇杷在入冬时开花,花白色,五瓣,花萼外侧,花序轴处布满黄褐色绒毛。枇杷的花与娇艳无缘,但却散发出甜蜜的香气,这对寒风中辛苦觅食的野蜂,自然具有吸引力,但见那些小生灵们,嗡嗡然,振振然,忙个不停,每每看到此番情景,不禁心生敬意,同时夹带些许的怜悯。

枇杷什么时候谢花?何时现果?我年年都有详细记录。冬去春来,万物复苏,青色的枇杷,由小变大,由青变黄,过不了多久,从下而上,一股特有的香味,悄悄地弥漫开来。枇杷的果实按部就班地在初夏成熟,阳台俯览,每粒果实,像是被几张叶片小心托着似的,黄灿灿的,赏心悦目。枇杷的大小与形状,并非一个模子刻出来那般整齐,有的椭圆形,有的圆形。椭圆形的,像是硕大无朋的坠子,圆形的,被古代诗人比作黄金弹丸,绝了吧!

枇杷的叶子长椭圆形,状若琵琶,所以就有了这么生动形象的名字了。枇杷的叶子正面碧绿,背面浅黄。叶面像是涂了一层腊,光亮亮的,四季常青。叶基部全缘,前半部叶片边缘有长锯齿,所以叶片是很有看头的。枇杷的花、果、叶都是药材。楼下这棵枇杷树,既然果实都任人采摘,遇到因为治病而来采叶子的,主人家更不会拒绝。顺便说一句:市面上用于止咳消痰的枇杷膏,十有八九会以为是枇杷果熬制的,其实是枇杷叶。

跟我们人类一样,枇杷也有“我从哪里来”之类的问题,如果光是看花看果看叶,给出正确答案,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所以还得要看书。我就是读了好几部书,才知道枇杷是蔷薇科苹果亚科枇杷属常绿乔木或小乔木,跟梨、苹果是近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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