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武之是最优秀的数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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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宁教授书写父亲
杨武之是最优秀的数学家

刘政屏/文
 

长期以来,公众对于杨武之的认识,大多仅限于杨振宁教授的父亲,而不了解他是我国早期从事现代数论和代数学教学与研究的学者,也是我国因为数论研究而成为博士的第一人。1931年,著名数学家华罗庚跟随他学习数论。

抗战以后,清华大学与北京大学、南开大学南迁至昆明,合并为西南联合大学,杨武之担任数学系的系主任及清华大学数学研究生部的主任。尽管战时生活条件十分艰苦,但在杨武之的组织和带领下,西南联合大学数学系科学水平节节上升,培养和造就了两代数学人才,对中国现代数学的贡献很大。

1946年8月,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南开大学北返之后,西南联大师范学院留在昆明联大旧址,定名国立昆明师范学院,1984年改名:云南师范大学。杨武之先生是国立昆明师范学院数学系首任系主任,因此云南师范大学在2013年10月15日,将其位于呈贡校区的数学学院大楼命名为“武之楼”,同时举行杨武之先生塑像揭幕仪式。西南联大校友、云南师大终身名誉教授、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91岁高龄的杨振宁先生携家人出席仪式,并亲自为父亲塑像揭幕。

杨振宁先生在揭幕仪式上说:“我的父亲是中国最早一代留美并研究数论的学者。他在清华大学、西南联大以及后来的昆明师范学院做了很多年的工作。”杨振宁先生评价他的父亲:“他是一位智慧的父亲,也是最优秀的数学家。”

杨武之教授名克纯,字武之。1896年4月14日出生于安徽合肥,1973年5月12日在上海逝世。2013年是他逝世40周年。

2020年12月10日一早,我们便去了位于旅馆附近的云南师范大学。由于还没到学校上班的时间,我们便自己通过疫情安检进入校园,按照定位指示顺利找到数学学院。远远看见楼正门右上侧有武之楼字样,落款是杨振宁,由于事先并不了解杨武之先生在昆明的经历和成就,多少有些诧异。了解之后,感觉此举不但合适,而且充分体现出云南师大的人文情怀,以及对于学校渊源的重视。

走进大楼,门厅里静悄悄的,杨武之先生半身铜像位于大厅中间,看上去谦和、安静,紧抿着嘴唇透露出他的执着和坚定。

铜像上面横梁上有杨先生的手迹:“每饭勿忘亲爱永,有生应感国恩宏”。 据说杨武之先生生前总是以这样的话语教育勉励自己的子女和学生,手迹原稿是1957年8月9日他写给杨振宁、杜致礼夫妇的。

杨先生塑像应为中老年期形象,偏瘦一些,着中装,这让我想起杨振宁先生在《父亲和我》中的一段话:“我不满周岁的时候父亲考取了安徽留美公费生,出国前我们一家三口在合肥老宅院子的一角照了一张照片。父亲穿着长袍马褂,站得笔直。我想那以前他恐怕还从来没有穿过西服。两年以后他自美国寄给母亲的一张照片是在芝加哥大学照的,衣着神情都已进入了20世纪。父亲相貌十分英俊,年轻时意气风发的神态,在这张照片中清楚地显示出来。”

杨武之先生不但在数学领域成就卓著,在对于子女的教育培养上也是颇为用心,而且他很早就发现了杨振宁的不同寻常之处:“振宁似有异秉。”因此可以说杨武之先生是最早发现杨振宁才能,并坚信他能够成功。为此,他在1951年为杨振宁的长子起名:杨光诺,意在激励并坚信杨振宁终有所成、获得诺贝尔奖。

我最早是在网上得知云南师范大学有杨武之先生铜像的,后来又得知云南大学有刘文典先生的铜像,但到昆明前得知刘文典的塑像在云南大学呈贡校区,当我们正在计划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奔波于有30公里距离(云南大学呈贡校区和云南师范大学)的两个校区时,又得知杨武之的塑像也在云南师范大学呈贡校区,这让我们松了一口气。于是决定从丽江到昆明时在昆明南站下车,然后在距离两个学校比较近的地方找一家旅店住下,去两个学校就很方便了。

不过呈贡大学城距离云南火车站也是30公里,10日上午赶返回合肥的高铁还是有些麻烦,主要是时间紧张。但后来我们又发现从昆明到合肥的高铁居然也是从昆明南站上车,于是笑了:真是太巧了,一切都是刚刚好。

返程的车上,读着杨振宁的《曙光集》,杨振宁在书里写道:六岁以前我生活在老家安徽合肥,在一个大家庭里面。每年旧历新年正厅门口都要换上新的春联。上联是“忠厚传家”,下联是“诗书继世”。父亲一生确实贯彻了“忠”与“厚”两个字。另外他喜欢他的名字杨克纯中的“纯”字,也极喜欢朋友之间的“信”与“义”。父亲去世以后,我的小学同班同学、挚友熊秉明写信来安慰我,说父亲虽已过去,我的身体里还循环着他的血液。是的,我的身体里循环着的是父亲的血液,是中华文化的血液。

我想,一代一代的后来人,要记住和传承的,应该就是杨武之先生所崇尚和贯彻的这些东西,一如他的为人:朴实而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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