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时刻
夏日臭菜香
渐行渐远的渔箔
3上一篇 2021年6月24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上一期  下一期
返回版面 版面导航

渐行渐远的渔箔

■ 张浩 天津
 

前不久,回老家,在二叔的厢房里,见到了久违的渔箔。小时候的记忆中,渔箔不是件稀奇的物件,喜好打鱼摸虾的人家,渔箔是必不可少的捕鱼工具。

我的老家,坐落在古运河畔,一到夏天,流水潺潺,给静谧的乡村平添了几分灵气和生机。岸边的树荫里夏蝉一声赶一声地鸣叫;水面上,不时地有蜻蜓点水而飞;远处鱼儿跃水,发出悦耳的响声。正是垂钓插箔,捞鱼摸虾的最佳季节。

渔箔,是一种古老渔具,它是一种苇制品,用来捕捉鱼虾。记忆中的渔箔,形状跟竹帘子差不多。宽度有120公分左右的样子,长度依使用环境而定,大都几米或者十几米不等。短的一般用在小水沟和河道的岔道处;长的用在运河的浅水处,如一张不够,就几张拼接起来。我小的时候,也曾跟着二叔到运河里去插过渔箔、捉鱼虾,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异常兴奋和有趣。

渔箔,是苇箔的一种,苇箔的主要材料是芦苇。

芦苇属禾木科,又称蒹葭,是多年水生或湿生的高大禾草,芦苇的用途很广,芦叶、芦花、芦茎、芦根、芦笋均可入药。家乡的人们大都用它来盖房子、织芦席。家里扫桌柜的长刷子就是奶奶用芦苇编成的,轻轻巧巧,拿起它往柜面上一扫,灰尘尽去。而我们这些小孩子喜欢用它来做芦笛,芦苇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童年的乐趣。

小时候,家乡有很多的苇塘。暮秋初冬,在运河滩、沟渠、苇塘及河道旁芦苇都次第开了花,大大的花朵,长在高高的芦苇顶尖,风轻轻一吹,花朵随苇杆悠悠摇摆,蓝天白云下,成片的芦苇随风起舞,轻盈的芦花如雪白的浪花,掀起阵阵波浪,像是呼唤,又像是告别。

每到这个季节,乡人们手握镰刀进入苇丛,所到之处,枯黄的芦苇一排排倒下,然后捆成捆儿,运回家以后稍作去皮处理,去除苇叶,就可以打苇箔了。

“打苇箔”是老家对苇箔制作过程的一种本土化的叫法。把梳理好的芦苇,用铡刀铡成一样的长度。支好制作苇箔的架子,这种架子跟南方编制竹帘的架子很相似,在苇箔架子两侧放好去掉表皮的芦苇杆;然后,把麻绳搭挂在“箔牙儿”中,人站靠在苇箔架子的一侧;拿一根芦苇横放在“箔牙儿”上,双手将两端的麻绳作交叉状,把芦苇从苇根至苇梢逐个编拧好。按照如此流程,打苇箔的人在架子前来回地走动,把两侧的芦苇不断用麻绳拧紧在各个“箔牙儿”上,逐次编拧成苇箔。

插渔箔,是二叔最喜欢的捕鱼方式,二叔曾对我说过:“插箔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是个技巧活儿,插的好了就会有很大的收获,插的不好,非但白费力气,还会空手而归。”这种捕鱼方式不需要钩、叉、笼、饵,全凭智慧因势利导,顺其鱼性,步步施诱,让鱼虾最后都聚集到渔箔的中央。

插好的渔箔,远远望去,仿佛一只巨大的蜗牛横卧在河流的浅水处,又像是诸葛亮布下的八卦阵,一个天然的迷宫,使鱼虾自投罗网,只要进入渔箔,就休想再游出去,是一场人和鱼的智斗。渔箔插好了,就可以回家了,过上三两天,就可以起箔,到箔里收鱼。

如今,渔箔已慢慢远离了我们的生活,即便在乡下,也成了老古董,不再发挥功能了。岁月静好,儿时的画面,在我心中成为深深的眷恋。渔箔,更像一缕浓浓的乡愁,不断在我记忆中蔓延,有点遗憾,却又满满的温馨。

 
3上一篇  
 
   
   
   
地址:中国·安徽省合肥市黄山路599号 皖ICP备10200519号-2
所有内容为安徽市场星报社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或镜像
Copyright® 2007-2021 安徽市场星报社网络部 All Rights Reserved(最佳分辨率1024×768)
广告垂询电话:0551-62815807 新闻热线:0551-62620110 网络部:0551-62636377 发行部电话:0551-62813115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