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5日,合肥一中“铁军”年级部把一群会好奇蕨类如何生长、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如何遍历、看不见的纳米世界有怎样的繁奥与神秘的欢欣又颖悟的高二(28)班的同学交给了你——研学旅行。
你会怎样调教我们呢?将饮之以琼浆,灌之以醍醐?会有待人春风的礼节,条析缕陈的能力?你将教化出一群怎样的青年?我想问你啊,研学。
(一)
你说:“我要先把你们带到农业基地,浑然天成的泥泞会诞生跋涉者,它给行进者以光明和力量,它给独行者以伙伴与勇气,当你们拥抱了足下的泥泞,拥抱了彼此的温暖,你们也就拥抱了一种精神。”
于是,我们先是在徽式建筑里了解二十四节气的更替与绵延,后又去那片开阔的草地上开展了许多有意义的游戏。我们五七成队,无限地忠于自己的伙伴与任务,在这里,胜利是胸前的勋章,汗水是阳光的加冕。一摞旧报纸、一把剪刀、两卷胶带,折叠、翻飞、裁切、粘合、比样、优化、列队、行进,完成。争分夺秒,争分夺秒,凝聚整个团队的力量,才堪堪从别的队伍那里抢来几秒、十几秒的优势;争分夺秒,争分夺秒,发动整个团队的智慧,步伐口号,一样都不能轻心。夕阳笼罩了整片草地,容纳整个队伍的报纸滚轮已然全部完成,箭在弦上,便发,便发!随哨声一响,8支队伍从齐头并进到犬牙差互,但没有止步、没有放弃,一直到胜利的欢呼和释然大笑回荡在暮色四野的天地间,其实哪里有输赢?“积力之所举,则无不胜也;众智之所为,则无不成也。”第一天,到此为止,落下帷幕。
(二)
只是如此吗?你说:“我还要带你们到那里去——三国遗址公园,人生一瞬,华表千年,唯有古智,以启今人;到那里去——庐州书院,找到你们合肥一中的前世,让礼乐千年的国度润染你们的心。”
于是,我们身着汉服,低眉抬腕,双手相合,拇指对扣,庄重而谦逊地向师长行礼;我们聆听古琴演奏,陶醉于歌颂高尚节操的《梅花三弄》,走近巍峨若玉山之将崩的《广陵散》,身临其境《高山流水》,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我们听鼓投壶,偏要证明靡不有初,又怎会鲜克有终,就是要连中三射的潇洒意气。至此,第二天上午匆匆去了。
(三)
你说:“最后,我要带你们去科学中心,那里,凝结着科学史上最浓墨重彩的辉煌,那里展列的科学家,从青丝到白发,他们永在灯下。理科生,哪有不去的道理呀?”
于是,我们一行人又辗转到科学中心,在“日方中方睨”的世界里,找到永恒吸引着人们心向往之的那个象牙塔。元素的神秘与高贵,量子的辩证与争讨,我们才知道,读书不是为了雄辩和驳斥,不是为了附和和盲从,而是为了思考和权衡,发展与创新。气球里的香水分子打开纳米的世界,研磨的瓷杵咀嚼新知的甜味,维C的压片舒展思想的嫩叶。那么,在惊叹与欢笑中,第二天,圆满结束。
研学啊,我问你,你到底还我怎样的一群青年?
你笑着,却不说,只写下徐志摩的诗句:“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然后施施然道一声珍重,一声承诺,教我们在下一年的六月,便见终章,我们似懂非懂,伫立在合肥一中校门口正在挺拔的香樟树下,那个梦想变成地址的地方,目送你离开。
就这样,在4月16日美丽的黄昏,你——为期两天的研学旅行,还来一群更加朝气蓬勃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