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之味——鱼盐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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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之味——鱼盐所出

■ 安徽合肥 莫契
 

当人们非常喜欢一种动物或植物的时候,就会给它取很多名字。

黑鱼又叫乌鱼,另有一个感伤的别名是孝鱼。原来,母黑鱼在繁殖过程中,身体会逐渐虚弱,眼睛几乎看不见东西,也就无法觅食。此时孵化出来的一部分小黑鱼就会游进母亲口中,主动充当母亲的食物,直到母亲恢复视力。人类据此称其为孝鱼。

除了孝鱼之外,还有一个喜庆的别名是财鱼。一是黑鱼身上的条纹看起来非常像古代的铜钱,二是营养非常丰富,价格也比较贵,故被称为财鱼。据说黑鱼对家庭的风水有一定的帮助,所以也有人将其养殖于家中。

三月底去北京参加书展,在湖北大厦吃到了最好的财鱼。将财鱼切成1厘米厚的块儿,酱油重烧,加豆腐、大葱、红椒、青椒,火候很满,但财鱼肉很紧致,又十分入味。

青笋炖熏猪蹄,是湖北大厦另一道招牌菜。湖北人爱制熏肉,安徽人亦然,但熏猪蹄却颇为少见。这道菜即以莴笋块与烟火之熏猪蹄相碰撞,文火慢炖,味相融合,笋烂熟中仍保留了一丝脆,猪蹄熟烂中仍保留了一点刚。

油炸藕夹也不错,与咱大合肥之油炸臭豆腐相似。中间置一小碟红油辣椒,藕夹咬在嘴里,齿牙突破煎炸之外壳后,便满是荷塘之清新,让人想起鄂地那一汪汪如天眼般的湖水。

湖北大厦早上的自助餐甚好,尤其难得的是有葛根汁,一大杯喝下去通体清爽,宿醉也被完全涤荡。热干面、三鲜面等,皆具鲜明之地方特别。

在大厦超市见到一铁盒装的清江大鲌刁,极有设计感,盒上印有大鲌刁的浮雕,姿势栩栩如生。此鱼乃风干制成,想来极具风味。风干、熏、腌、糟,这些上古先民的创造性动作能把美味长久地留在人们身边,沿袭至今,也算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超市东西贵,打算过段时间上网买一盒,可以想象,煮饭时可在蒸笼上置一碟,碟中放几块风干鲌鱼,饭熟它亦熟,佐酒下饭皆宜。

清江是长江中游在鄂地仅次于汉江的第二大支流,因“水色清明十丈,人见其清澄”,故有此名。

人们因为喜爱一条河流,也会给它取上多个名字。清江又有夷水、盐水等别名。清江之先称夷水,是土家族先民——巴人(白虎夷)的缘故,堪称土家人的母亲河;而盐水的得名,则与它流经的地域产盐有关,如长阳渔峡口之盐池温泉、巴山峡的盐泉,至新中国建立前都还有人在此煮卤熬盐。

盐水女神与廪君的神话传说,流传甚广。廪君姓巴氏,名务相,是巴郡(今四川东部)和南郡(今湖北中部)地区少数民族部落五大姓共推的君长。为求部落的生存发展,廪君乘坐自制的雕花土船,率众清江北上,与盐水部落女神相遇。盐水女神对他一见钟情,真诚挽留:“此地广大,鱼盐所出,愿留共居。”翻译成大白话就是:“我这里多好啊,既产鱼又产盐,您愿意留下来吗?”话语中既带有自矜,又带着讨好的谦卑意味,但廪君考虑到部落之间生存利益的争夺,竟未领情,遂成悲剧。

“鱼盐所出”,从现代科学角度来说,鱼是最适宜人类的肉食,盐则是人类最不可缺少的调味品,二者俱备,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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