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雾弥漫的宏村
一座古城的文雅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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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雾弥漫的宏村

■  贾先薇
 

窗外落雨了,是那种细密而缠绵的小雨,淅淅沥沥下一整天。在北京,难得遇到这种天气,让我不由地想到了去年夏天走过的宏村。

宏村位于安徽省徽州六县之一的黟县东北部,整个村庄依山傍水,黛色的山峦连绵起伏,宛如一条长龙环绕着四周,使得宏村更加祥和而宁静。宏村的宁静和美丽,早已举世闻名。尽管我出生在安徽马鞍山,距离宏村并不遥远,但从小生活在北京部队大院,偶尔逢年过节跟随父母回老家一趟,也像行军打仗一样,总是匆匆忙忙的,一直没有机会去宏村走走。

去年暑假,我终于“甩掉”了父母,独自去了宏村。那是八月中旬的一天下午,天空飘着小雨,宏村四周的山脉云雾缭绕,影影绰绰的村庄和树木,在虚无缥缈中透着星星点点的烟火气,好不美丽。从闷热的北京,走进细雨绵绵的宏村,扑面而来的雨丝打湿了睫毛,沁人心脾,那种清爽和惬意,真的无法用语言表达。

从宏村南边的街巷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水墨画般的月沼湖,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倒映着一排排粉墙黛瓦的房子。月半形的湖畔旁,一排排青砖黛瓦的房屋错落有致,一些人家的屋檐边,挂着的红灯笼,在灰白的墙壁前微微晃动着,透出几分喜庆,也让村庄平添了一丝烟火气息。湖畔的另一侧,是跌宕起伏的山林,郁郁葱葱,苍翠欲滴。眼前的景色让我陶醉,仿佛看到了陶弘景笔下“高峰入云,清流见底。两岸石壁,五色交辉。青林翠竹,四时俱备”的画图。

我慢慢靠近湖边,轻轻阖上双眸,仰着头,让雨丝扑打我的面孔。顷刻间,我感觉世界从我身边消失了,只剩下细雨中的我,还有雨雾中的一团宁静。

绕过湖畔,穿过一座小桥,就是有名的南湖书院。书院整体的建筑大多都是由木制而成,镂空雕刻的窗户,古朴而灵动,极有韵味。转过书院的回廊,仔细去看屋内的陈设,在那些落满灰尘的桌椅间,我恍若看到百年前的学子,苦读寒窗,似有朗朗读书声萦绕在耳边。细雨还在沙沙地飘着,雨雾更浓了,渐渐从四周包围过来。突然间,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感,慢慢地靠在窗户前站立着。我的心,从来没有如此的宁静,我的思绪也从来没有如此清晰。

离开南湖书院,走进旁边窄窄的小巷,小巷的路面是用不规则的青砖铺成的,青砖两侧布满了苔藓,泛出岁月的沧桑。巷子里的屋顶升起了袅袅炊烟,我这才发觉暮色降临了。小雨还在下着,打在青石板上,滴滴答答的好不清脆。暮色、炊烟和雨雾混在一起,眼前的景色愈加朦胧了。

小巷尽头的一处屋檐下,有位大叔靠在门帘边写生,我一时好奇,缓步走到他身旁。画板上,已经完成了一幅作品,不用问,他画的就是眼前巷子里家家户户的琐粹日常,细微而灵动。但看过之后,我还是失望地走开了。

从宏村回到北京后,我便迷恋上了细雨绵绵的日子。漫天的雨雾中,我极力地去寻觅一丝徽州的记忆、宏村的印象,让浮躁中泛起的泡沫,归于平淡。无奈,北京这种细雨飘飞的日子太少了。我总是想,有一天心累了、倦了,一定还要去宏村走走,那些雨雾能够洗濯我的心灵,那种宁静可以让我气定神闲。

在我看来,宏村是朦胧而飘渺、虚幻而神秘的,永远无法用画笔呈现出她的真实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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