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看树
小雪夜
记忆中的冬天
湘西三咏
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0年12月1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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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冬天

■ 贵州贵阳 赵宽宏
 

冬天最明显的标志是西北风。现在知道,这风是从西伯利亚刮来的,呼呼地乱蹿,夜晚在房檐树梢打呼哨,尖声厉嗓,追着人发泄。有民谚曰:针尖大的洞,斗大的风。家里有点温暖的气息,都被西北风钻进来吹跑了。我要是在春节期间回一趟老家,回来后同事都要说我被晒黑了。其实不是被晒黑的,是被故乡冬天的风吹黑的。有西北风的天气一定晴好,太阳灿灿的,可是没有多少温度,连狗也懒得晒这样的太阳。小时候在我们那里,冬天再冷,决不会有人家生煤炭炉子烤火取暖的,顶多是手炉、脚炉,或者火钵(火盆),火种是稻壳、锯末等。这跟当年我们那里缺燃料有关。

故乡的冬天若刮东北风天气就要变了,顶多吹个一两天,必然有雨雪。农谚又曰:一年三季东风雨,唯有夏日东风晴。吹东北风没有西北风冷。雪下来,纷纷扬扬的,小孩子兴奋异常,奔走相告,一二十厘米厚的雪几乎年年都有,打雪仗、滚雪球是小孩子和年轻人的游戏。小手玩雪被冻得跟红萝卜头似的,玩兴不会减,我有这样的经历。很多大人对小孩子在雪中疯闹是要干涉的。那时候很难得有一双元宝口的雨鞋,俗称套鞋,套鞋在雪上走,咯吱咯吱的,大人心疼,大人说雪是锋利的,会把鞋底割坏。

太阳把雪融化了,融化的过程中又冻成冰凌,一条一条地挂在屋檐口,像透明的匕首,像锃亮的錾子。下雪不冷化雪寒。这时的河面也封冻了,冰面有近十厘米厚,小孩子就会到河面上去,踩在上面滑冰,其乐无穷。当然,这是要一定“功夫”的,冰滑摔跤是常事。我到现在还怀念这样的冬天。不过现在天气变暖了,河面的冰最多一两厘米厚,没有敢走上去滑冰的了。现在故乡的孩子尝不到这个乐趣了。

故乡的冬天还有收冻化冻之说。晴好的日子,太阳明晃晃的,再无力也是有能量的,上午九点来钟开始化冻,乡村的土路就很难行走了,一脚一脚陷在烂泥里,鞋子会弄得不成样子。骑自行车的这时不是人骑车,而是车骑人,烂泥粘在护泥板里,推都推不动,最后只好扛着走。

我祖父是喜欢过冬天的。他是捕黄鼠狼的好手,我和他一起捕过。他知道哪里有黄鼠狼出入,一般是在人家院墙的出水洞处下夹子,有时也在沟坎处挖一个洞,夹子下在洞口,洞里放只死老鼠或一条小鱼。黄鼠狼一般只吃活食,不吃这些东西的,但冰天雪地,很少有生灵出来活动,在“偷”不到鸡的情况下,饿急了还是会吃的。冬至过后,黄鼠狼的皮毛是值钱的,一只黄鼠狼的皮毛可卖三至五元,一个冬天下来,可得几十上百元,在那个年代,是颇丰厚的收入了。

对于故乡的冬天,我一直是比较神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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