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送孩子上下学成了生活的一部分。看着孩子们的笑脸,觉得花儿都逊色,世间万物唯有童真最美丽。
可孩子们的心思时常被学校周边各种零食和玩具所吸引。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一”字排开的玩具,卡片、魔法棒、稀奇古怪花花绿绿的包装盒……吃的就更多了:汉堡包、炕饺、鸡柳、千层饼、肉丸子、竹筒粽子、米粑,呼的一下全摆在了面前,光看都回不过神,更甭说挑上心仪食品,大块朵颐时的兴奋了。那香味总会勾住孩子的脚,当然,也会诱惑着我的胃。
糖画,那是我儿时甜蜜的记忆,也是现在孩子们的嘴角飞扬。一勺糖,一画板,一群孩子,便是糖画营生独特的风景。一块小而方四周画有飞禽走兽、花鸟鱼虫的转盘,用手拨转棒轻快旋转,指针最终指定什么,糖画人就会做什么,这感觉很微妙。
糖画人,是一位着深蓝色的长大卦六十多岁的瘦个子老头,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写满岁月的诗行,每次见他都是全神贯注着手中的糖画,有时鼻梁上眼镜框滑到鼻尖,那模样滑稽又可爱。凹陷的眼睛,深邃明亮。很少见他闲着,也许做糖画是他最充实快乐的事。
他用装着糖的瓢倾泻在光滑的铜板上,在自由灵动间,随着糖丝的粗和细,手臂的起和伏,或龙或兔、或猫或狗、或蝶或鸟在光滑的铜板上呈现,趁未硬化或定型时,用铲子慢慢铲离铜板,最后用竹签黏在背面,放在铜板上待其冷却变硬,一个糖画就完成了。“糖画是写意的,自然的,充满着自然美,一抖、一抹、一勾、一挑、一拍,手法都很有表现力和感染力。孩子们兴奋地比划着,大人们也静静凝视着,以勺为笔,以糖为墨,短短几分钟里就能诞生一件作品,除了熟能生巧以外,我想还得益于精妙的绘画构思吧。
忽然有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挤上前很认真地说:“糖爷爷,我要飞机,您能帮我做一个吗?”“为什么要飞机呢?”“妈妈去海南工作了,好久都没回来看我了,爸爸说只有坐飞机才能到看到妈妈……”“好咧!”飞机工艺复杂,翅膀要做四个梯形的块块,再粘起来,当雏形出来时,“飞机,飞机!”孩子们雀跃着高声叫道,小男孩眼中闪闪发亮。不一会飞机落在了小男孩的手心里。“谢谢糖爷爷,我可以见到妈妈啦……”在一群孩子们羡慕中,小男孩小心翼翼擎着飞机离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看到糖画人脸上浮现的一丝笑意,我从中感受到糖画的独特魅力——灵魂的舞者,魅在无声。
牵着孩子的手,听她叽叽喳喳说着校园趣事,一阵风吹来,空气中弥漫着些甜,飞得很高,飘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