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是古人日常生活用品。盛夏时节,酷暑难耐,一扇在手,清风徐来。除了实用性功能,扇子还具有装饰作用。女子常以扇掩面,用于遮羞,显得娇媚可爱;文人士子手不离扇,谈古论今,风度儒雅翩翩。按品种分,扇子通常分为两大类,一是平扇,如团扇、葵扇、麦草扇、玉版扇等,二是折扇,可自如敞开收叠。
在扇面上题写字画,是古代文人的一种雅好。题写字画的扇子,是赠送他人的高雅礼品,名人题写的扇子,更是价值不菲。据何薳《春渚纪闻》所记,苏东坡在杭州做官时,为制扇人在扇面上题字、作画,使扇子很快卖出,解决了制扇人的欠债纠纷,“好事者争以千钱取一扇,所持立尽,后至而不得者,至懊恨不胜而去。”
龚鼎孳也时常在扇面题诗,如《戏题金粟便面》《为友人题便面小画》《偶题文漪扇头墨菊》《书孙秋我扇》《为友沂有赠口占书箑(shà,扇子)》等。古人云:“便面,所以障面,盖扇之类也。”由此可知,便面即扇子的别称。在《题菊花便面寄栎老》中,龚鼎孳写道:“东篱风日岁寒姿,历落萧疏三五枝。送酒客稀元亮远,菊华时节一相思。”
栎老是龚鼎孳对周亮工的尊称,这首题扇诗表达了对已经退归的老友思念之情。
周亮工(1612~1672),人称栎下先生,崇祯十三年(1640)进士,官至浙江道监察御史。生平著述甚富,有《赖古堂集》《因树屋书影》《读画录》等著作传世。龚鼎孳与周亮工既是同僚,也是好友。二人经历相似,过从甚密,彼此私交甚笃。《龚鼎孳全集》中,有《送有介还闽,兼怀栎公》《六日对雪怀栎园叠前韵》《人日雪霁,吴冠五传予诗至,栎园从驴背上欢喜欲坠,随得和诗,是日复雪》《栎园忽有闽海之行,追送不及,怅惘久之,因成一绝句》《送栎园南还十首》以及《题栎园便面二则》《书栎老册后》等诗文。
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中,藏有一件龚鼎孳的《行书七言诗扇》。诗云:“松阴到寺人寂寂,花枝当昼烟冥冥。风轻乱红时一下,雨过嫩苔无数青。乍都素瓷倾碧乳,恰闻幽鸽翻簷铃。主人未来客坚坐,即拼骑马冲春星。”款署:“张坦公司空招集慈仁看海棠二首,示孝先老先生社长教之。弟鼎孳。”
受尺幅和材质所限,题写扇面具有一定难度。观赏此幅诗扇,字体大小得当,布局长短相间。一笔一画,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