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部分基层暗访质量不高、效果不佳,甚至存在假暗访行为,某些暗访走样变成“不访”或“明察”。在一些地方的暗访工作中,“命令紧,执行松,有的在望风”的现象不时发生。(2019年第10期《半月谈》)
基层暗访何以质量不高、效果不佳?一些身负暗访要职的工作人员,要么工作不在状态,把暗访这种寻求有效信息的手段不当回事,只想应付了事;要么因长期漂在上面,害怕吃苦、害怕担风险,而不愿隐瞒身份和目的下基层,觉得暗访基层是“吃力不讨好”。如此一来,暗访就成了走马观花,甚至成为“不访”。
而基层暗访又何以成为“明察”?事实上,上面派人暗访,一些基层也在“反暗访”。据新闻报道:中部某市要求加大督查暗访力度,当地乡镇干部严密“布防”,生怕一不小心,哪里出了问题,导致考核不合格。等了两天,一辆有明显标识的市里公务车进了村,一进入县域范围就被当地盯上……所谓“暗访”还没开始就成为明察。
无论哪种假暗访,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假暗访,都与访民生、听民困、察民情、解民忧的真暗访背道而驰,都是损害政府公信力的作秀,不仅不能发现真问题,反而可能掩盖真问题,贻患无穷。尤其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有形式化的假暗访,自然就有形式化的解决问题手段。这些年,“荒山涂绿漆”“臭水河加盖”“水泥路上植树”“垃圾场建遮羞墙”等造假行为不断“推陈出新”,恐怕就与暗访者只栽花不摘刺,甚至装聋作哑有关。
因此,假暗访之病得治。药方之一,给所有暗访工作建立刚性规矩。目前各地在矿业、食药、环保等方面建立了暗访工作机制与制度,其中有“不发通知、不打招呼、不要陪同、不要接待,直插基层、直奔现场”等硬性规定,但在其他方面未必有制度约束、机制保障,应当弥补;药方之二,暗访需要适度留痕,个别地方只查看行车记录仪,还应要求暗中录像录音;药方之三,对有“反暗访”或通风报信嫌疑者,必须查实严处,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