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合肥 日月
我的童年,是在合肥城东有名的八百户里度过的。童年有苦涩,更有乐趣。
幼儿时,由于3年自然灾害,温饱尚不能完全满足,听母亲讲,我一生下来就营养不足,因而体质不太好,而且还经常生病。上小学时,因家境清贫而没读过一本课外书,没买过一本连环画,就连玩具也靠自己动手制作,如:弹弓是用树叉系上橡皮筋,风筝用薄薄的竹片系起来,再糊上纸、扎上尾巴,就算大功告成了,在水泥台子上打乒乓球,打笛浏宝……虽说童年有些苦涩,但也有过不少童年的乐趣。我所上小学叫合肥市大庆路第五小学,离我家只有50多米远,上下课铃声,就是在家里都听个一清二楚,所以一到课间休息,我家就成了同学们的课间俱乐部。在那个年代,男孩子喜欢玩挖地道、钻防空洞、下塘摸鱼、玩纸牌、爬树掏鸟蛋、打麻雀、打弹子、堆雪人、打雪仗……到了夜晚,有时还打着手电,到郊区的农田里掴黄鳝泥鳅……有时放假,还和几个同学结伴到附近的合钢那带拣些碎铜烂铁,跑到废品站卖卖,交班费……这些,虽苦,也有乐,更是其乐无穷。
合肥城东一带是工厂区。我上中学时的那个学校,叫合肥市第五中学,当时在这个区域里算是核心地带,师资力量在合肥算是最强之一,有很多老师都是师出名校。我们的大多数同学不是上海人,就是国营工厂的子弟,还有不少是干部子弟,一般同学穿着都有些讲究。我一直穿着比较朴素,但干干净净。那时家庭经济并不宽裕,有时农村一些亲戚来,临走前,母亲都要买点东西让他们带去,全靠母亲和二姐一个月上班加起来挣的还不到40多块钱,一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巴,哪儿有闲钱买布做衣服呢?就是家人有时给点零用钱,也舍不得花,省着买点学习用具,或去看场电影。那时,我也深知所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从母亲牙齿缝里省下来的。
在那个年代上学读书,学生自食其力能力一般都比较强,一方面每个家庭兄弟姐妹都比较多,另一方面就是课堂教学与到实践中学习,基本上是一半对一半的时间。有时放寒暑假,几个同学还要聚集在一起办学习班,一起做做作业;每学期学校都会安排一些时间去学工、或学农、或学军。在中学时代,我在学工中,学会了开车床、钻床;在学农中,学会了割麦子。不过刚开始不会用镰刀,割麦子把左腿割出一个大裂子,至今还留有永恒的“纪念”;到部队农场学军,学会了一些军事基本常识。
那时的同学关系很纯真,也很朴实,更是纯洁无瑕和天真烂漫。那时的学习,也是一种宽松式的,家庭作业也不多,有时一天只上半天课,学习完全靠自觉。学习勤奋的,就能脱颖而出;而多数的同学都是属于那种“六十分好,六十分好,不起早,不带晚”。我也属于“紧一下,成绩就上去了;松一下,就降下来了”的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学生。加上,我家离学校比较远,一直养成“上学就来,放学就走”的独来独往习惯。还有自己不善于言表,也不善于交往,尤其更不喜欢和女同学说话,一和女同学说话,脸“唰——”地一下子都会红到耳朵根。就连和同桌的女同学,有时也会在课桌中间划一道泾渭分明的界线。
现在回忆起童年种种,别有一番乐趣在其中,然而,当时却不完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