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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是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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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是乡村

□宝鸡 毛伟涛
 

周末带着妻女回老家看望父母,又一次回到那个生我养我的小村子,去感受乡村的安宁和美好,体会深沉真切的爱与包容,也去回首那一曲曲父辈们的辛劳与奋进之歌。黄昏的时候,看着漫天的云霞被夕阳的余晖渲染灿烂至极,突然想到李商隐的诗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晚霞的灿烂是否真的昭示一段美好的结束、一段记忆的淡忘?我有些感伤。于是我和家人说:“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我独自来到乡间的小路上,那是一条世代农人留下串串足迹的小路,是一条属于质朴和坦诚的小路。路边满是被秋风无情吹落的枯黄,它们安静地躺在那里。漫步在熟悉的小路,不由得想起儿时下雨天的泥泞,想起童年放学后与伙伴的嬉戏打闹,想起父母佝偻着身躯,拉着架子车将一年的收成运送回家,也想起那无数次的远行与归来。如今,当年的土路早已变成了水泥路,然而却少了几分温暖和热情,多了几分生硬和冷淡。

村头的大槐树和青石板依旧守护着乡村的春华秋实,岁月变迁。仿佛还能看到手拿长长的烟袋,盘着腿坐在青石上的刘大爷,声情并茂地给围在身边的小孩讲那百听不厌的故事。皇帝与平民、地主与长工、灵蛇报恩,虽大多是因果报应之类,迷信色彩极浓。但我们依然听得如痴如醉,渐渐长大后,我们才明白那些故事都是教我们与人为善,明辨是非,比起如今有些冗长无聊的道德说教,要真切很多。

旷野中,放眼望去荒凉而孤寂,枯败的野花也早已失去与寒冷抗衡的勇气。水冷草枯的景象,又一次让我感受到了寂寥和落寞。回想起儿时的玩伴早已天各一方,往事不由得浮上心头,我们一起收花生、一起挖山芋、一起偷西瓜、一起在浑浊的池塘里游泳。更难忘的是遇到村子里放电影,不到天黑,我们早已四处奔忙,高一声、低一声地在村头叫人,叫伙伴,叫大人。有眼尖手快的,早早探到了电影名,赶紧跑回伙伴群报告。最喜欢宽银幕、武打片,霍元甲、少林寺,那些电影名在脑海里早已生了根。可是如今却物是人非,只有我站在无人的空旷中与枯草一起,任凭风吹,任凭时光流逝。但是我相信时光会磨损记忆,但磨损不了儿时的纯真和永恒的爱。

村外无垠的田野在秋风中默默注视着乡村,见证着乡村的发展。一看到田地,锄头、镰刀、架子车、箩筐、弯犁、铁杈这些被父辈们无数次紧握的农具又会在脑海浮现,把我带到那些忙碌的日子。曾被田地哺育的小麦、玉米、青菜、大豆、辣椒、花生、萝卜又一次召唤我回首父辈的人生历程。父辈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把辛勤和汗水留给土地,把希望和甜美送给子女。一次次、一趟趟将种子撒向大地,又一次次、一趟趟将丰收载回家中。勤劳朴实的他们相信:土地是不会亏待为之辛苦付出的农人。土地无言,但无论时光如何流逝,春秋如何更替。土地与父辈们的根系相连,无论走多远,都无法割舍情怀。

远远看见一缕缠绵的炊烟从农家袅袅升起,与夕阳、晚霞、轻风溶在一起。在那淡蓝色的炊烟中,我看到了满满的人间气息,看到了朴素、温暖和芳香。我知道该回去了,可是我能回去吗?我想起无论是乡间的小路、刘爷的故事、儿时的玩伴,还是丰收的土地都与我已经渐行渐远。我生活在钢筋混凝土的包围之中,生活在车水马龙之间,生活在繁荣与忙碌之间。我不甘,我不想淡忘生我养我、父辈流下汗水的乡村。我还想感受绿色的惬意、自由的气息,宁静的轻松、真诚的人和简单的事。

我相信,永恒的却是爱与勤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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