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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依旧 
3上一篇 2017年10月21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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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依旧 

□佘佳佳
 

有美人兮?明眸皓齿,巧笑倩兮?她倚在树下轻轻地笑,那笑,穿过茂密的树叶打下的绿荫,穿过雨后芬芳的泥土香气,穿过那白云悠悠蓝天下的闲适心情,直达我的心底。那笑,是四月天里的星子所不及的,是河畔的金柳所不及的,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所不及的。那笑,盛过世间万般美景,不管它灯火阑珊,不管它铁马冰河,只悠悠地携着风情,漫步我的梦中。

她的发微微卷,而那把木梳却可以轻易从头顶滑落至发尾;她的额头光洁无暇,刘海遮住的地方若隐若现地露出罕见的美人尖;那眼,盛着的怕不止万千星辉,笑起来,那份灵动雀跃竟像是要从眼中蹦出来一般;那唇,天然的朱红色,莫非真是从古代的美人画像上取下来的吗?我曾听过她的笑声,不似江南女子掩面的红唇一抿,也不似银铃般笑,却只管放肆的笑出声来,带着英气与洒脱向世人宣告她的快乐;我曾听过她的吟唱,她唱有关爱的歌,竟把柔情唱进了骨子里,她唱民谣,唱出了寂寞中的欢乐,偶尔她还会哼几首童谣,到真是把那孩子的天真与快乐融入到歌中了!

她确然为一位佳人,自顾自地在彼端笑着。

不知何时,人们发现她灿若星辉的眸子里竟多了几分忧愁与疲惫,朱红色的唇也不怎么爱勾勒出美丽的弧度了。人们问她,她只说:她爱上了一个人。那些经历过爱的人对她说:别因为爱把自己拖垮。她沉默不说话,却在心底说:如果这是爱的代价,我情愿被拖垮。漫漫余生,我情愿为爱痴狂。

她被拖垮了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确实变了。那眸中耀动着的竟只有几粒星子了,更多了几分世态炎凉;那唇依旧美丽,却美在如西施皱眉的那份哀愁上了;那额头似白璧微瑕,被皱纹挤出几条缝隙出来了;那把木梳只能无声的叫嚣着与干枯发丝接触的痛楚……人们看出来了,她的爱炙热而浓烈,却如一盏油灯,正把自己燃尽。

她还在,可是佳人依旧否?

她笑,笑中少了几分灵活雀跃,却多了一份成熟与笃定;她笑,笑看风云变幻,笑看挫折苦难;她的笑,依旧穿越时空驻我心田;她的笑,依旧踏遍千山入我梦中。她确然有着绝美的容颜。可是她老了,那容颜只在与岁月的博弈中残留微许。人们问她难过吗?她说不难过。为什么呢?岁月总要带走些被天生赋予的东西去告诉你成长的意义啊。她确然是老了,青丝变白发于她更是寻常之事,然而铅华洗尽,褪下的生活真谛却装点了她的内心,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噢,还有她深爱的那人,别人问她还爱吗?她答:怎能不爱?至死不渝,万死不休。看来,佳人依旧。

噢,还有人问,她深爱的人是谁?

我说,是我;我是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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