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春,周葆生从淮南三中高中毕业后,被分配到寿县窑口公社插队。“3月4号,浩浩荡荡一车人,由带队老师送去,那场面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去农村插队的周葆生,对恢复高考是抱有期待的,但具体是哪一年,哪一天,谁也没敢多想。
插队期间,知青们和生产队农民一起干农活,“很累,累到几乎没有时间和精力看书。”在这种情况下,周葆生仍然没有放弃读书。1977年10月21日,恢复高考的消息一经报纸发布,很快在国内传播开来。“那时候都是口口相传,我知道算是晚的了,大概在10月底才听说。高中成绩一直很优秀的周葆生,听到消息很兴奋,在咨询老师之后,报名了理科高考。 但不幸的是,11月初,就在周葆生报名刚结束,她的父亲因病住院了。“病得很重,我不得不离开公社到医院照顾父亲。一直到12月父亲出院,我才又回到公社。”那时候,距离高考仅剩下20多天了,周葆生白天干活,晚上才能抽空看书,“20多天,书都没有完整看一遍,因为是第一年恢复高考,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高考了,但又怕考不上耽误生产队的活,所以压力很大。”
周葆生很幸运,成为窑口公社插队知青中唯一考上大学的一个,被农学院(现安徽农业大学)农学专业录取,直到大学第一学期结束,她才知道自己高考考了210多分。“那时候不像现在可以网站或者电话查分,只有拿到录取通知书才知道有没有被录取。”周葆生说,收到录取通知书时,并不觉得很高兴,“当时的目标是厦门大学,总分400分,我这个分数应该说很低,如果不是家里出事,可能还会考得再好一点。”
1978年2月底,22岁的周葆生就这样进了大学。她清楚地记得,当时班级有30人,但年龄差别非常大。“最大的1947年出生,最小的一个同学是1960年出生,高中毕业就赶上高考的。”大学毕业后,周葆生选择了留校教书,一待就是30多年。从安徽农业大学图书馆馆长退休之后,周葆生受聘成为学校研究生教育教学督导,“如果没有高考,也不一定就会比现在好或差,但读了大学以后,人生轨迹会大大改变,就像读《马克思传》悟出的道理一样,做好我们所能做的,才没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