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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知道曹雪芹的老师是谁吗?
——且看《石庞文集》
▋先 之
 

石庞,字天外,生于大别山太湖县,清代康熙年间人,他是继王实甫、关汉卿、汤显祖之后的又一位伟大的戏曲家。17岁开始戏曲填词传奇创作,共创作了《因缘梦》、《壶中天》、《无因种》、《诗囊恨》、《薄命缘》、《后西厢》等六部作品。只可惜,英年早逝,未入仕途,存世著作除《天外谈初集》外,尚有康熙三十五年丙子(1696)稍后刻,但遭四库禁毁的《晦村初集》。

“石庞少时在家乡见奇花异果、高山大河、崩崖绝壁、朗月繁星、天仙神女,眼观口吟,发而为诗为赋。九岁时,即能解古诗,且懂管弦钟鼓。虽作消遣事皆呕心刺血,日成佳字,盖深知诗道之难也。因醒悟古人的用字如金之法,始着一二佳句,欲求全豹,尚几难之。每尽日寻思,逢人问字,率意成章,伸纸千言的诗赋,在其十七岁前才华就已显露。其后,乃负笈往来于金陵(南京)、姑苏(苏州)、维扬(扬州),毅然有遍历天下志。”

石庞文字可谓精彩,纪胜写景,咏志抒情;他的回文《雪赋》更是传奇佳作,在中国文学史上几乎是空前的。“僧归踏影随明月,鹤睡笼阴暗老松”,“香幽骨透,阴倒老梅。江渡晚渔,浪破听移孤艇去;路随斜柳,潮残响带暗蓑归。”可谓字字珠玑。

石庞作《雪赋》,是其内心有一份真感动,正如古人云“有诸中而形于外”,“情动于中而于言,言之不足故咏歌之”。“倘若没有蕴玉怀珠的内在感动,只有美丽的言辞和外表的形式,这样的诗赋就不会有生命的感发,很难流传千古。”

石庞的诗有许多是写穷的,而《述怀诗》八首,写得最为真切:

“半亩家无胡能耕,出门入门空经营。两三岁女向厨哭,八九个星穿户明。土灶灰尘蟋蟀叫,灯缸年久苍苔生。男儿至此亦须乐,自会造化有虚盈”。家里没有半亩地,土灶里有蟋蟀叫,灯缸里生了苍苔,这真是穷得不得了。但是“男儿至此亦须乐”,可知石庞实是乐观主义者。

石庞的治学方法,也极为新颖,他主张虚心,反对依傍门户。如云:“学问之道,渐积以深,与年俱进。余前之所谓是者,今则以为非;又乌知今之所谓是者,后不以为非乎?”

《西厢记》是我国古典戏剧的现实主义杰作,在反封建的民主思想性和璀璨优美的语言艺术上皆达到了巅峰。石庞所写的《后西厢填词自序》是其为《西厢记》填词的第六种版本。

清代文学家梅渊公评价《后西厢记填词》,“写来一纸凄凉,山空夜尽,水弦独抚;白香山琵琶行,少此悲怛”。

“满地闲花野草,不闻白马嘶秋;一窗剩月零灯,时听红娘念佛。处处尽经行之地,看树老无花;星星记少壮之年,见春浓如雾。鸳鸯荇带,不逢出浴之神;鸡犬桃花,空问必秦之姓。数声南雁啼,残风雨凉晨;一曲西厢闲,入渔樵佳话。烟锁栏杆竹影,立月无声;鹊栖院寺槐魂,倚风谁泣。”

石庞的《后西厢填词自序》文辞华美而富有个性,语言文雅绮丽,善于用前人的诗词,情景交融意境优美。语言雅中有俗,自然流畅。《因梦缘填词自序》这首序作于康熙丙寅(1685),石庞时年十七岁。 清代的学者昝田评价:“天外传奇六种因缘梦,其童年笔也。此序意虽间杂庄列,然用笔变化莫测;亦可以想其天资之敏绝矣。”

“不见庄周之化蝶乎,庄周之化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据然而觉,则蝶之化周也。前之蝶者,周化之也。今之周者,又蝶化之也。是一梦中,已入一因一缘矣。”

这篇序巧妙地借用了典籍,展开了“天人合一”的对话,再现了庄子的宇宙观、人生观和认识论。《因缘梦》唯在“因缘”。 其笔下的“木生”与“娟娟”亦是一对能梦而死死而生、饱吸天地灵气的人。

石庞堪称全才,这个来自大别山的书生不仅在文学领域(诗、文、词、赋、曲)有很高造诣,对古今成败、学算学兵、天文地理、丹青篆籀皆作过精深的研究,无一不长。在以前的科举制度之下,一般人终身治一经,尚不能一出奇,以语后世。石庞这等全才真不能不说是天才了。他是大别山养育出的天才,他取得的成就永远属于大别山这方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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