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重庆秀山的洪安古镇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这座古镇还有着另一个称呼,叫“边城”。比起洪安,当地人更愿意亲切地称之为边城。
而在到红安之前,我记忆中的边城,无非是两种。
一种源于古龙的《边城浪子》。于是,“边城”二字,在我的记忆中,隐隐和边陲小镇画上了等号。沧桑与粗犷,还有漫漫黄沙,构成了我对边城的一种记忆。
另一种,自然来自于沈从文笔下的边城。那座有着湘西淳朴风情的小镇,小桥流水人家,是有别于古龙笔锋的另一种美,美得温柔娴静,如一位待字闺中的小家碧玉。
直至到了洪安古镇,我记忆中才有了第三种关于“边城”的形象。
到洪安的时候,天色已暗。一路走来,发觉四周特别静谧。别说袅袅炊烟,就连人影也不见一个。偶尔,远处传来犬吠声,令四周更显得安宁。一直到河边,才发现有一艘点着灯的乌篷船。听到我们的叫唤,船家探出头来,乌篷船晃悠悠地向我们驶来。
上了船,我们问船家,怎么沿路都没见什么人?
船家笑着说,小地方,没啥游客,天一黑就各自熄灯睡觉了,哪还有人在外头晃悠?只有我这儿,吃住都在船上,而且怕有人夜里回来,过不去,所以就歇得晚一点。你们要是再晚点,恐怕这河也过不去了。
听船家这么一说,知道就算过了河,也没啥能填饱肚子的地方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于是问船家,有什么吃的吗?船家笑着介绍,说今天刚捕了几条鱼,还活蹦乱跳呢,要是不嫌弃,倒是可以做一桌河鱼,让我们尝尝。
夜色静谧,鱼香喷薄。在这样的静谧中,刚才还有点懊恼的心情,顿时消失无踪。我只愿意时光就此停留,让安宁永驻心间。
隔天一早,我们才逛了洪安古镇。可不管走了多少路,吃了什么美食,脑中一直盘旋不去的,依旧是乌篷船上的宁静时光,以及令人怀念的河鱼餐。
离开前,我们又特地去了一趟乌篷船。这一回,总算又如愿品尝了河鱼。当品尝着河鱼,一边和船家说说笑笑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这艘乌篷船令我念念不忘的原因。纷扰俗世中,有这么一方天地,能令己心安然,这便是最愉快的休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