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长
去福建开会的间隙,我游览了武夷山。武夷山我是第一次去,去之前有点不经意,心里老想,多次登过黄山的人,还对什么山有兴趣?可是,到了武夷山,却给了我别样的感觉。
武夷山不高,不拥,不叠,没有伟岸,没有厚重;然而,武夷山秀、灵、通、脱。远处望去,无论是名声显赫的秀女峰、大王峰、天游峰,还是其他名不见经传的峰峰岭岭,无不秀丽、灵气、通达和脱俗。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似擎天一柱,不拖脱,不苟且,百般造化,鬼斧神工。如果说黄山是帝王之山的话,那么,武夷山就是平民百姓的山;如果说黄山是大家闺秀的话,武夷山就是小家碧玉:如果说黄山不乏仙气的话,那么武夷山通体透彻着人性。
武夷山的水比山更美,不汪洋,不恣肆,不汹涌,不澎湃。武夷山的水,清、静、悠、雅。当你在九曲溪上漂流的时候,无时不感到水的清澈、静谧、悠远和雅致。我没有见过更多的水,当我在大海上航行的时候,我真的恐惧海的无垠;当我在三峡的时候,我真的担心急流的吞噬;当我登上青藏高原面对羊桌涌湖的时候,我真的不敢接近她,因为那时神灵;当我横渡鄱阳湖、洞庭湖、太湖或巢湖的时候,总觉着这些水,或者平淡了一些,或者不免有点市井。
武夷山的水,又似酒,又似蜜,醉倒了山山岭岭,蜜透了花花草草。同行一位老大姐居然在竹排上睡着了,当一个激灵清醒时,她怎么也搞不清自己是身处天上的银河,还是武夷山的九曲溪。
武夷山确实很美,她征服了我。当我坐在竹排上,当我登上天游峰远眺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冲动,我要把我所见到的,所感悟到的武夷山,向没有到过武夷山的人述说。只是,我不会作词,不然我会写一首武夷山的歌,让世界顶级歌手传唱;我也不会写诗,不然我会写一首武夷山的诗,让全世界人集体朗诵。然而,因为我的笨拙,我只能把武夷山装进自己的胸中。
从武夷山回来后,我有意无意地关注武夷山的资料,其中两则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宋代朱熹是理学集大成者,他提出“存天理、灭人欲”,使儒家思想得到登峰造极,成为封建统治者束缚人们思想的桎梏。朱熹是黄山脚下徽州婺源人,但他一生中最具创造力的四十多年是生活在武夷山下,武夷山水是他精神世界滋补品,正如他题诗所云:“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当代文豪郭沫若建国后游遍祖国山山水水,每到一处少不了赋诗填词。一次从桂林到武夷山,对两处山水比较后,由衷地说,“桂林山水甲天下,不如武夷一小丘”。由此可见,武夷山的山水神采和韵致,不仅存留在我这平凡而又普通人的胸中,各儒大家们也早有诗词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