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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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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小店
□王自亮
 

下班回去,天色已昏暗了,凉冷的夜色笼罩了小城,许多人都纷纷往家赶。妻却说,咱们出去吃吧。骑着车来到城中的一座小院,这实在是一座平常的小院,甚至有些简陋,连个招牌也没有,比之相邻的竹子装了门面,搭了房子的小酒馆来说,实在不成个样子。更出奇的是,它只在夜里出摊,白天一天是不开门的。进院里,挨门是一溜杂乱的自行车,砖幔地,靠西墙是一丛疏竹,长得郁郁葱葱,迎风刷刷地响,东面就是一顶红帐子,挨东墙而搭,里面摆满了桌椅,还有一个电视,靠堂屋而放。帐子里面人很多,好友相聚,家人欢会,喝酒、吃饭、聊天。菜是家常菜,鸡蛋炒蒜黄、煮豆腐串、烧豆腐皮、蒸土豆丝,量大价廉。才料得这就是体育场边的老店了。如同旧友重逢,更有别番滋味。想以前,这店在体育场旁边,简陋的小屋,几张桌椅。夏日,桌椅全部挪到了外面,暗黑的夜色里,也不扯个灯,人都在那里吃喝,光了背、趿了拖鞋,乱吃乱喷,饮出几分清爽。

冬天,两间小屋,隔一道幔帐,里面是床,外间三张桌子,东墙靠壁挖了个小口,连着厨房,胖胖的女主人就坐在那里,招呼客人,点菜端菜。旁边柜台上放着烟酒饮料、卤肉小菜,有卤鸡脖鸡头豆腐猪肝大肠等,香味逼人,搅动人肠胃,口水直淌。屋里总有几人慢慢地饮着,热热闹闹,听着外面寒风如刀,哗哗啦啦,飞雪如絮,漫天挥洒,就觉几分亲切和暖意。店主是一家人,忙时互相协作,闲时又互相逗乐,怡然自得。多少个呼呼生风的黑夜,我从这里提了菜饭,急奔向温暖的家,纵使夜色凄冷,想想儿女,心里却是那样温暖。

后来,体育场改建,小店消失了一段日子,又出现在这里,仍然是往常的风格,不要招牌,不招人手,素素朴朴,就一家人那样忙碌着。仍然是寻常菜,韭菜炒鸡蛋、凉拌白菜心、砂锅面等,众人纷纷赶来了,一面吃着饭菜,一面嚼着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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