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兴胜 秦祖泉
记者 张发平 文/图
千年的古镇,滔滔不绝的乌江水,赋予这方人以灵气。田恒浩正是有了水的灵气,加上自身的智慧和勤奋,开创出了他的一片新天地。
如果不是市场星报、安徽财经网记者亲眼目睹,着实不敢相信用家禽羽毛还能贴出如此神奇的图画。一幅幅羽毛画,或飞禽走兽、或山水人物,或水中精灵,一个个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田恒浩拿出他一张张画,兴致勃勃地说起他的羽毛画之旅。
A
一朝结缘 一生相守
“说起与羽毛画的结缘,还有一段来历。”说着说着,田恒浩陷入对往事深深的回忆中。
那是1965年,时任上海军事教导队教员的田恒浩参加上海警备区华东地区军事大比武。期间,他闲逛上海繁华地南京路商场,无意间,看到一彩色羽毛画模型标本,他左看右看,流连忘返。
“这太好了!”他由衷地赞叹这手工品画,逼真传神,同时注意到这是由芜湖一家羽毛画厂出品的。看完后,他就想尝试自己做一幅羽毛画。当时手头拮据,部队月津贴6元钱,除了日用品、剃头、洗澡等,所剩无几,哪有钱购置材料,于是他就用节省下的钱买点材料。无家禽羽毛,他就向附近人家要,变立体模型羽毛画为平面羽毛画,为达到目的,他拼命下工夫。
他试贴了2幅,一幅为徐悲鸿的《奔马》,一幅为《公鸡》,将贴好的羽毛画带到《新民晚报》社,编辑看了称道他的画有创意,次日就发表他的2幅羽毛画。作品的发表,使他信心倍增,他感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为媒体所肯定,也为部队领导战友们所肯定,这更坚定他将羽毛画进行到底的信心。至此,他一发而不可收。
B
生活磨炼 不离不弃
1969年,退伍回乡的田恒浩来到乌江建设大队,当过生产队队长,任过民兵营长等。当时,条件艰苦,白天,他和社员们在田间劳动;晚上,点着罩子煤油灯,躲在蚊帐里翻看资料研究羽毛画。
当时正值“文革”期间,县文化馆一位领导来到这里开展革命宣传,得知田恒浩不仅对琵琶、笛子、胡琴这些乐器无所不能,还会编剧,便到他的住处。看到他贴的羽毛画后大喜:“我来就找像你这样的人。”
1971年,该领导带着田恒浩的《鸡》和《奔马》羽毛画参加省博物馆展览,县文化馆的同志和乌江文化站长廖应征随同前往。这次展出,引起不小的轰动,《安徽文化报》、《安徽广播电视报》、《安徽日报》、《中国农民报》等新闻媒体纷纷撰文发表文章,报道田恒浩和他的羽毛画。这一下,他的名声比以前更响亮了,全国各地的信件像雪片一样飞来,要拜他为师学羽毛画,远到东北哈尔滨、长春等地的,近在身边的。他正式收了3个徒弟教他们学羽毛画。
1973年以后,他就白天在乌江区上班,晚上回家搞创作,他的画常作为礼品馈赠外国友人,受到热烈欢迎。
C
求索创新 以神取胜
学画意在神似,形神兼备,以形传神,田恒浩的羽毛画以神取胜,他的选题涉略飞禽走兽、花鸟山水、人物仕女。光鸡一种,就有公鸡、母鸡、雏鸡等,品种达10多种,现在又专注于《红楼梦》,他开始研究里面的人物,她们个个性格迥异,千姿百态,正准备用羽毛画表现这些人物的喜怒哀乐。他画最多的是徐悲鸿的奔马,为何钟情奔马?“马给人以积极向上的精神。”田恒浩激动地说。
在贴画的同时,他也思索着如何创新羽毛画,他变过去复写纸印写为聚酯薄膜印写,这样画就干净整洁。
谈到如何收取禽毛,田恒浩笑了,“鸡毛难取,给钱人不要;要鸡毛,人不给。我后来与老伴一合计,想出拿画换取的办法来。这下,挺管用,宰鸡杀鸭摊主,一见老伴,就大老远地招手喊黄妈妈快来拿鸡(鸭)毛。”原料有了,还要消毒,一开始,像医院一样用药水消毒,后来改进,用高科技消毒,然后将其分门别类分成100多个种类,这些都是在长期实践中摸索出来的,现在,他的羽毛画沉箱几十年也完好无损,无霉变虫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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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泊名利 传承永远
田恒浩没有其他嗜好,一心只爱羽毛画。“烟酒茶不沾,我只爱玩这个,对钱看得很淡。搞艺术要耐得起寂寞,不张扬,沉得住气。”
田恒浩贴画,一张大尺幅的贴画需个把月,小点的也要2小时。羽毛画不像其他门类艺术,一次刻个一二十幅,这全凭对艺术的执着,没有坐功,成不了事。“我有时为了贴画,一坐就是一整天。”
田恒浩收了3个徒弟,2个已满师,如今他们一个做塑料袋生意,一个做漆匠装潢生意。“他俩学画一开始就心念着赚钱,抱着这种目的,怎能贴出好的羽毛画,即使贴出来,也不会好,缺的是神韵!”
田恒浩的女儿1973年就跟他学画,孙女、外孙女也爱这门艺术,前几年就开始学羽毛画,如今,他贴一张画用2小时,而他的两孙女用2.5小时,特别是外孙女,今年18岁,学美术素描的,有悟性,“我总想把我的手艺传下去,可眼下人不是为艺术而学,而是为钱在学。”田恒浩说起羽毛画传承时,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