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故园的灵魂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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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故园的灵魂书写

 

有一天,能加入到经典永远都在场的行列

娜彧,南京大学戏剧专业硕士研究生毕业,曾在《收获》、《花城》、《人民文学》、《十月》等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若干,并获得“西湖”新锐文学奖和“作品”小说奖铜奖。现居南京。

记者(以下简称记):《母亲的花样年华》的母亲形象似乎与别的文学作品里描述的有些不一样的角度,当初构思这篇作品时,您是怎样考虑的?

娜彧(以下简称娜):我想这个母亲应该是活着的,有血有肉的,有自己情感的,而不是我们所熟悉的作品中那种母亲就是一种奉献的符号,我认为那不真实。

记:您觉得自己的母亲在您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她对您的文学创作有影响吗?

娜:我母亲和作品中的母亲完全两回事,我外公是一个能唱诗能背《本草纲目》的落魄秀才,所以我母亲因为那个时代缘故虽然文化不高,但的确通情达理,同时也循规蹈矩,她对我的文学创作如果说有影响的话,那就是她教给我过多的规矩和后来我读的书起了冲突。然后,我开始思考、写作了。

记:您认为,您作品里的人物情感,是不是当下的真实反映?对于现实生活中的情感,您又是怎样看待的?

娜:我觉得是。你可以去读读《广场》、《刺杀希特勒》、《加州旅馆》这样的,基本上就是当下人的真实情感。像《母亲的花样年华》这样的,稍微有些不一样,这种再加工其实也是为了表达人类情感中共同的爱和责任,以及他们之间的矛盾。我认为很少有人可以一辈子仅仅为爱而活着,有太多的责任和道义。但是,因为不纯粹,所以我们内心充满了纯粹的向往。

记:现在各类评奖很多,您觉得,参加评选对自己的创作的益处何在?您又是怎样看待现在的文学评奖的?

娜:获奖对作家来说绝对是个鼓励。现在文学奖挺多的,对文学创作者来说绝对是好事。实际上你写得好不好,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真不会因为你获奖就觉得你写得好,就是那些投你票的人也不认为。也许有些名利,但对热爱文学的人来说,不会去做。

记:耐心读小说的人越来越少,支持您写下去的动力在哪些方面?

娜:好小说还是有人在耐心读的,这是那些经典永远都在场的缘故。时间是检验一切的真理,大浪淘沙。就算你发表了得奖了,不好的作品不久就会消失,比从前更快。支持我写下去的动力就是——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加入到那些永远在场的行列。

对于写作者来说,重要的是适合自己的创作方向

小岸,本名董俊英,自2003年起,在《娘子关》、《黄河》、《山西文学》等刊物发表小说数十篇,部分作品入选《小说精选》、《短篇小说选刊》,已出版小说集《桌上的咖啡已冷》、散文集《水和岸》。

记者(以下简称记): 《余露和她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小岸(以下简称小):这篇小说既可以说是女儿对父亲死亡真相的探求,也可以说是幼年失父对一个女孩子性格形成过程中的毁灭性破坏。

写作之初,余露无疑是我最关注的人物,“她”先跑到我的脑子里,继而才有了这篇小说。小说完成后,我感觉自己似乎把更多的情感倾注给了她母亲。这是个不幸的女人,丈夫死亡使她性情变得乖张暴戾。她爱女儿,却不懂得如何去爱。如果命运的天平稍稍倾斜一下,她就可能是个幸福的妻子和母亲。然而,小说就是这样的,她的不幸也正是小说想要表达的。

记: 能说一下您和您的创作经历吗?

小:我是土生土长的山西人,出生于山西省武乡县,现定居阳泉。阳泉位于山西东部,是一座工业城市。这里矿藏资源丰富,是有名的煤城。外地人可能会觉得有煤矿的地方环境不太好,事实上并非如此。我小说中经常出现的“青城”就是以它为原型虚构的城市。我是从2003年开始写小说的,迄今完成了大约二百万字作品。

记:以中短篇小说见长,文风细腻,思考深邃,这是对您的评价,您是怎样看待的?

小:每个写作者在写作过程中都会出现困惑和不自信,我也不例外,来自外界的评判显得尤为珍贵。女性写作往往都会烙上文风细腻的标签,这种形成是无意识和不自觉的。

我擅长在小说中讲故事,在故事中挖掘人物的多面性。中国文学经过“先锋”洗礼后,故事与文学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某个阶段,似乎成为文学的对立面。我自己不这么认为,小说发展是多元化的,对于写作者来说,最重要的是找到适合自己的创作方向。

记: 您作品里有很多是对当下时代底层人物的描写和叙述,您在创作时是怎么架构这些人物的?

小:我并没有对自己的写作对象刻意划分类别。我写的就是那么一些人,一些事。他们一个个活在那里,几乎不需要寻找,就闯进我心里。生活是一面大魔镜,文学只是镜中影像的捕捉和描摩。除去这些东西,便是作者自身的思考。

作为读者和作者,我都感谢安徽

胡学文,毕业于河北师院中文系。2005年获河北省第二届“十佳青年作家”称号,为河北文坛“河北四侠”之侠首。2014年8月河北作家胡学文凭借中篇小说《从正午开始的黄昏》获第六届鲁迅文学中篇小说奖。

记者(以下简称记):能说说你的作品和安徽的渊源吗?

胡学文(以下简称胡):我十年前在《清明》发表过两个中篇小说,在安徽出版长篇小说还是第一次。但我收藏的图书有很多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对我创作影响比较大的一本书《艺术哲学》就是安徽文艺社1991年出版的,傅雷先生翻译。我看过好多遍,有些书页已经脱落。这次《红月亮》获得鲁彦周文学奖,作为读者和作者,我都感谢安徽。

记:这部作品是说两个不同的故事,其中有无共通性?

胡:《红月亮》在阅读上可能有些障碍,两个故事没有相交,我是故意这么设置的。故事与故事的人物虽然没有相交,但寓意是对照的,两个故事人物,一个患有撒谎恐惧症,没有撒谎的能力,另一个人用谎言编织自己的生活,生活在谎言中。两个人的经历和遭遇没有关联,但他们身后的世界是一样的。

记:在您的作品里,您最喜欢哪部?说的是什么内容?为什么喜欢?

胡:我挺喜欢早年的一个中篇《秋风绝唱》,也是写乡村生活的。那篇稿子是《长江文艺》的编辑汪静玉从自由来稿中发现的,当年获得了《长江文艺》奖,那是我获得的第一个文学奖,这篇小说后来还获得了河北作协年度十佳奖。

记: 您的小说《天外的歌声》、《秋风绝唱》、《极地胭脂》、《一棵树的生长方式》,地域特色十分浓郁,被评论家贴上了草原文化的标签。您是怎样看待的?

胡:我出生在坝上草原,当然要写草原,过去写,现在也写。当然,现在也写城市。如今城乡差距正在缩小,人员的自由流动又很难区分乡村人或城市人。但写乡村,我还是更有感觉。至于标签,评论家是为了评论的需要吧。写是作者的自由,评是评论家的自由,怎么贴都可以,对写作没什么影响。

以前辈作家之名, 延续我们的文学传统

弋舟,原名邹弋舟。江苏无锡人,现居甘肃兰州。2000年开始发表小说作品,2008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记者(以下简称记):您是如何以这个名字作为这部小说的初衷?您觉得这个名字是对作品的完全表达吗?

弋舟(以下简称弋):这部长篇写了一位女性的成长史或者说是爱情史,在我看来,男女之间的情感,有时会呈现出一种“战事”般的酷烈;其次,作为结构这部长篇的重要手段,我将主人公的成长设定在两次海湾战争这样一个时间段里。

由此,我觉得以《战事》来命名这部作品,是恰当的。这部长篇的主人公是位女性,我写了她从少女直至成年后的生活与精神世界,我将她想象为一个平凡、朴素,略为忧伤,但却内心不乏激烈的女性。

记:您之前是专职画画的,是什么引您进入写作的领域?

弋:是的,我最初的专业是绘画。至于是什么将我引向了文学,对此我越来越难以给出一个清晰的回答。我想,这恐怕只能归于宿命。所有的艺术都是相通的——这几乎是陈词滥调,但也的确是一条真理。

记:如果要向读者介绍您的作品,您会选择哪一部?

弋:我推荐《刘晓东》吧,一来这本中篇小说集算是我最新的作品,二来,它也多少能够代表我目前的写作状态——更加关注我们具体的处境,更加关注我们这个时代。

记:您觉得,鲁彦周文学奖与其他奖项有什么不同?

弋:鲁彦周先生是我敬重的文学前辈,他在新时期文学史上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目前全国有不少省份都以本省籍的前辈作家之名命名文学奖,但就我所知,以新时期以来的文学家冠名的似乎还没有。安徽省能以鲁彦周先生的名字设立这个奖项,首先说明了鲁彦周先生的文学成就足以匹配这个奖项的设立,其次也体现了安徽文学界的抱负。能够获奖,我当然是很高兴的,我看重的正是这样一个文学的传承——以前辈作家之名,赓续我们的文学传统。

记:看过一篇关于您的访谈,说您的小说有一种优雅感?

弋:这是读者或评论家的反馈,如果他们真的从我的作品中读出了优雅,我当然非常高兴。在我看来,优雅亦是文学作品不可或缺的一种品质。至于如何做到和在哪体现,我觉得这个问题的回答只能够通过作品本身来完成了——文学作品的某些品质,是贯穿与弥漫在整个文本中的,这个很难单独拎出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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