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张业建先生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伙子。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张业建先生已成了五十挂零的人了。他的作品时常见诸各种展览和报刊,可以说是常见常新。不断在变化,不断在出新。而这一次我集中看了他的八十多幅作品,真草篆隶各种书体,中堂、对联、条屏、小品各种样式,应当说,很有分量,很有张力。读后让人振奋,引人思索,令人回味。
张业建先生的书法是传统的。他书法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秉承古法,师法传统。他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就读河南大学书法专业,师从张海先生和王荣生先生等,从甲骨、金文、石鼓、魏碑、汉隶、二王一路走来,于传统碑帖用功颇深。学成归来,仍以篆隶为宗,兼及行草,心无旁骛,专心古典。他上世纪九十年代及新世纪之初的入展获奖作品多以篆隶为主,没有轻易改弦更张,始终沿着中国书法主脉前行,这自然使得他的书法多了许多古意。这种古意不仅表现在他的字的结构上,更多的是体现在他的用笔和内涵上。实际上,只有掌握了古法,古意才能从字里行间中散发出来。可以说,这是业建先生近三十年书法苦心钻研得来。这也是今后他书法发展的重要基础所在。
张业建先生的书法又是现代的。现代不是流行。现代只是说他的书法有时代感,有现代意识。业建书法的现代性首先体现在作品的形式上。他的作品形式感较强,对观众有强烈的冲击力。比如,榜书《书道》、《无欲则刚》,写得大气而有韵致;八条屏《心经》写得酣畅淋漓,令人心悦诚服。业建先生书法的现代性还体现在他的内容上。他书写的很多内容比较时尚,比如,自作诗《咏张旭怀素》,六尺横披王国维《人间词话》,写的洒脱旷达;自己作诗《赞广州亚运会》,写的跌宕起伏,刚柔相济,充满时代气息和青春活力。业建先生书法的现代性还表现在他的书法审美上。有什么样的审美才可能有什么样的书法。只有自己认识到了那种审美,也才有可能把它表现出来。业建先生很善于借鉴全国书展中好的范例,用以丰富自己的创作形式和创作手法。比如,李白诗《怨情》,章法处理得别具一格,刘长卿《浮石濑》的章法将书与画融为一体,相映成趣。从上述三个方面,我们可以看到业建先生的创新意识和探索精神。当然,我们更希望他能在书法创作上长期保持着激情和活力。
张业建先生的书法更是文化的。书法的根本在文化。业建不仅用功于书法,还精心于诗文歌赋。他坚信“功夫在书外”,所以,他经常自己作诗撰联,每每书写起来自己的诗联就会怡然自得、独具风味。其实,文化之于书法就像书之表里。如果书家缺少文化,书写什么就成了问题。即使抄写别人的诗文,只有理解之后方可达其文理,否则,可能会南辕北辙,书不达意。古人曾云,闲居足以养志,至乐莫如读书。业建先生是个闲不住的人,但他对读书可是不让自己一日闲过。从业建先生的很多作品中,我们不难看出他阅读之广泛,古今中外,政治历史,经济文化,社会生活,他都一一涉猎。尤其在信息爆炸的当下,保持一份宁静,保持一个梦想,应当成为当代书家的追求。
“天姿凌铄未须夸,集古终能自成家”。用王文治的论书诗来评价张业建先生的书法艺术是比较恰当的。业建先生走的是一条师古、集古、入古、出新之路。也正是在这条集古之路上,业建先生走出了自己的面貌,走出了自己的风格。我们衷心期待他能在书法道路上走得更远,走得更加自信,也更有个性。
(作者系中国书协理事、安徽省文联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