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喝酒,对我而言,真是个熟透的话题了。不懂事的年纪,家里来了客人,家父陪着喝酒,喝到高兴处,家父就唤过他的大闺女,在小酒杯里倒上白酒,说,快,敬一下你伯。咱这个大闺女真就啁的一声,把白酒喝下了。家父搛起一块羊肉,扔进大闺女的嘴里,又接着倒一点酒,又让敬另一位伯。
第一次真正与白酒面对面,是十几岁的年纪,迷迷糊糊地跟着一位女友姐姐,去亳州南一个叫十河的小镇,来了一场拼酒大战。那时候,一个女孩子或男孩子,要是喜欢另一个女孩子或男孩子,绝不敢自己去找,必定携了好友一起去,就是带个灯泡去,我就是那灯泡。
那姐姐要看的是林校毕业的男生,刚刚工作。那晚,我们三人都喝酒了。天真冷,酒真辣,夜真长。喝着喝着,渐有微醺之意,仿佛腾云驾雾般飘飘欲仙。
去年,回故乡,街上偶遇女友姐姐,容颜依旧,只是粗壮有加。找出一堆旧事来说,就说到十河。林校男没娶女友姐姐,喜欢的是俺这个灯泡?那一瞬,十河醉古井的镜头摇晃过来,摇出一地的陈年碎屑。两人捉起手互视,一阵大笑。女友姐姐抓过自家肉案上的鲜肉,收摊,去我家,我们再喝古井贡,一醉方休!
我和那姐姐再次两人举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果真是古井的味道,十河的味道。那种爱情的纯真感觉,生生被古井贡酒打捞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