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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文章的古典情怀    ■戴 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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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文章的古典情怀    ■戴 芬

 

现代快节奏的生活,一个“忙”字吞噬着中国人的传统文化。人们乘着一日千里的动车和飞机,吃着快餐,读着图片,传递着网络文化,开始变得浮躁、急切、肤浅、功利。不知从何时开始,淡泊、悠然、宁静这样的古典情怀都远去了。还有多少人能够留意到初夏的第一声蛙鸣?还有多少人能够静下心来用笔写一封家书?还有多少人能够静静地陪着年迈的老人,听他们说那些老掉牙的故事?还有多少人能够将柴米油盐品出本真的味道,能够将寻常日子过得诗意盎然?

朱军东就是这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朱军东,网名狗尾草,外表不羁,性情坦荡,感情细腻,是个爱家、爱工作、爱生活的好男人。认识军东不少年了,我时常会调侃,说他有侠客风范,行事颇像古代仗剑出行的侠义之士;读了不少他的文字,知道他在诗、词、散文、小说、摄影、书法上都有所涉猎,也不拘泥于传统,他也遨游网络、玩车、打球、出游,关注时尚,绝不落伍。原以为他只是在博客上贴贴文字寻个快活,冷不防,捧了一本书到我们跟前来。

素雅的封面,极简的线条装饰,亲笔题写的书名,如他一贯的文字风格:自然,简单,率真。这就是军东近二十年来的散文合集——《寻常一样窗前月》。

朱军东文学功底深厚,驾驭文字炉火纯青,文章无论长短,都张弛有度,如同行云流水,流畅自如。他善用白描,却不是无味地白描到底,往往在文章的不起眼处笔锋一转,一行令人拍案叫绝的好句顺流而下。

他和朋友去吃日本料理,上来的菜极少,每人下筷子两次之后就剩下一块了,他说:“争吧,有伤兄弟感情;不争吧,放着有浪费嫌疑。”——《日本料理》

他写儿子小牦牛不愿意在同学面前提及父亲的工作,他理解一个父亲“不体面”的职业给儿子带来的难堪,伸手想去打儿子,儿子却一转身挣脱时:“他缩颈,转身,从桌边唰地离开了。一排油珠还在桌面上,我对着它们吹了几口气,油珠颤巍巍地滚动着,拉长,变细,最终变成一条完整的项链。”——《高低贵贱》

他写善良温厚的妻子因为连连遭遇不良房客,最终发狠,要让房客交押金时,他说妻子“发狠的样子看上去像个地主婆”——《好房东是怎样变成地主婆的》。读后忍俊不禁,笑过之后心头却掠过一丝酸涩。

更妙的是,朱军东有时候会将诗词不露痕迹地穿插在文章中,与全文浑然一体,天衣无缝。在《名曰背宋词》里,他将自己写的一首《卖花声》抄在纸上,儿子小牦牛以为是宋词,背得津津有味,连他夫人也骗过去了。整首词打散了放在文中的各个地方,配合着情节的发展,起到了主骨架的作用,而这首词也写得着实优美,颇得宋人风骨:“雨后夕阳天,柳下鱼竿。诗情漾漾入清潭。不为鱼龙吞吐破,散向天边。 双燕去犹还,贴水呢喃。微风吹动浪连连。试向潭中观竹影,曲曲弯弯。” 在《雨夜断句》里,更是通过他和好友许兄短信联句,借一唱一和的短诗向我们巧妙地讲述了一位青年在亲情和爱情中艰难抉择的现代故事。

这是一本轻松随意的书,书本的厚度重量以及纸张的手感刚刚好,适合半卧床头,闲闲地翻上几页,乐上一阵,然后入梦,而无需正襟危坐;这也是一本雅俗共赏的书,既可以寻得轻松愉悦,体味生活乐趣,又可以诵读诗词,一抒古典情怀。这更是一本老少皆宜的书,书中充满正能量,饱含智慧和启迪。茶余饭后,随手翻阅,笑了,懂了,悟了,一如窗前那轮明月,静静相随,恍然不觉,忽一抬头,满眼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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