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2日21时许,省城凤台路新荷园小区(北区)1号楼,一对走路还不稳的双胞胎男婴被弃楼道,两人后背都贴有一张纸条:邵斌的孩子,其父和奶奶都无法联系,麻烦好心人把孩子交给他的奶奶。感谢:叩拜。当晚,这对小兄弟被送至福利院安置下来(本报已做连续报道)。
7月24日下午,双胞胎母亲程某终于现身,在派出所民警的陪同下,前往福利院接回10多天未见的孩子。再见母亲时,双胞胎开始显得很“陌生”,母亲是一肚子的自责,但又泪水涟涟:“我的苦衷又有几人懂?”
孩子嗷嗷待哺,男人“失联”
多日不见孩子,程某显得很憔悴。她的最初目的并不是想“遗弃”这对可爱的双胞胎,“只是想交给孩子的奶奶抚养,我一个人实在无力承受负担。”
往事不断涌上心头。两年前,程某与男友邵斌相识,当时邵斌已有过一段婚姻,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走到一起。
没多久,在合肥租房的程某就有了身孕,检查发现是一对双胞胎。
等孩子健康出生后,两人都没有经济来源,只能勉强抚养这对小兄弟,加上邵斌是合肥本地人,有时只能回趟家借点生活费回来,“今年5月16日,邵斌跟我吵了一架后,就不辞而别。”电话、短信都联系不上,程某也无能为力。
现在孩子已经1岁零4个月大了,“失联”的邵斌迟迟没有回来,独自在异地还没有工作的程某力不从心。“奶粉都没钱买了,连付房租都很困难。”
生活困顿,萌生寄养念头
“我只知道邵斌的母亲,住在新荷园小区里,但具体哪个楼号和楼层也不清楚。”程某做出决定,先将双胞胎暂时交给奶奶抚养,“奶奶有一定的经济实力。”
7月12日夜里,这期房租即将到期前,程某一狠心,在一名朋友的帮助下,收拾好换洗的衣裤,将双胞胎带到该小区。
“事先写了纸条,就希望小区认识邵斌的居民看到后,直接转交到奶奶手上。”但程某还不知道,由于事发夜里,单凭这张纸条线索,很多人都没认出。
最后,住在楼里的阮师傅发现这对男婴,穿着打扮一模一样,年纪相仿,加上无人过问,以为是弃婴,便报警求助。这对可爱的双胞胎被送往福利院临时安置下来。
民警从遗留的纸条内容来看,怀疑并不是遗弃,“可能是琐事争吵或是生计问题。”但民警仍没有获悉有双胞胎被弃的线索。
纸条内容也让双胞胎的身世扑朔迷离。派出所根据“邵斌”信息,展开排查,最后意外找到了邵斌的母亲,就住在事发的小区里。
当民警告知这一情况后,邵斌的母亲愿意抚养这对双胞胎,但是孩子的母亲音信全无,暂时不符合接收抚养的程序。
弄巧成拙,双胞胎成“弃婴”
7月22日,一名年轻女子来到杏林派出所值班室,有点紧张,她吐露了实情,“我就是那对双胞胎的母亲,想接回孩子。”
“为什么这么久才肯出来?当真不想孩子吗?”民警斥责。
7月12日夜里,将双胞胎留在小区楼道后,第二天程某就回到了老家蚌埠,“说实话,那时候很牵挂孩子。”程某还天真地以为孩子已经找到了奶奶,会生活得很“幸福”,“至少比跟我在一起要好。”
直至几天后,程某接到亲戚电话,称从媒体上看到双胞胎被遗弃的报道,而且辨认出是她的孩子,正在福利院里。
“我眼泪当场就下来了,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也害怕不知道后面怎么办。”程某不止一次问自己,如果把孩子接回来,还要跟着自己吃苦吗?
思来想去多日,程某还是鼓足勇气,她打算将双胞胎接回老家,交给自己母亲照看,“我自己再出去打工,想办法养活孩子。”
为了确认其身份,民警进行了DNA检查,核实母子身份。
离别多日,双胞胎重回母亲怀抱
在生活区里,这对走路还不稳当的小兄弟玩得正欢。嘴巴整天吧唧着,能含糊说出类似妈妈的“嬷嬷”的字眼。
福利院工作人员说,小兄弟俩非常懂事听话,而且遇到好吃的、好玩的,兄弟俩都要分一半。
昨日下午4点多,程某来到福利院,当工作人员将双胞胎抱进屋时,程某快步迎了上去,急切地想抱住两个孩子,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就晃晃悠悠走过来,仰着头,嘴巴一张一合,小脸肉嘟嘟的。
不知是过去太过熟悉,还是离别后短暂的陌生感,小兄弟俩被搂在怀里,眼神中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欣喜。
程某悔泪长流,满是自责。“跟妈妈回家吧,妈妈以后再也不会不要你们了,妈妈想死你们了。”
相处一会儿后,两个小家伙认出了妈妈,吵着要跟妈妈“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