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35岁了,交往过好多个女朋友,但大多是因为母亲的挑剔而分手。
8岁那年,父亲和母亲就离婚了。父亲和母亲都想争取我的抚养权,母亲放弃了家里的房子和存款,只要求带走我。这个过程并不顺利,但母亲用她的眼泪和歇斯底里赢得了我。
由于没有房子,离婚后的10年里,母亲都带我住在外婆家,日子过得很辛苦。在这期间,不乏有人追求母亲,但母亲都拒绝了,她说不愿意有另一个男人来分享她的爱。她要把爱全部给我。
母亲真的很爱我,但当我长大后,我渐渐意识到,母亲的爱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到了找女朋友的年纪,每次我领女朋友回家,母亲都会说些不中听的话,比如对女孩说她长得很一般,问女孩的父母退休金多少钱,说女孩买来的水果不新鲜等等。
就这样,几个女朋友都被吓走和气走了,也有为了我愿意忍受的,但母亲还是会找到各种理由不许我们结婚,比如单亲家庭不行,女孩脾气不好不行,女孩不会说话不行,女孩工资不高不行,女孩家里不是很有钱她的父母有可能是负担的不行……
其实,我知道这都是母亲的借口,我也有过家里很有钱的女朋友,她还是以女孩以后不会伺候我为理由不许我结婚,而且我找的所有女朋友条件都还可以,我们结婚后物质生活会有保障,根本没问题。
现在我有一个交往两年的女朋友,我很爱她而且我已经35岁了,实在不能等也不想等了。我跟母亲吵了好多次架,甚至都想跟她脱离关系,但是母亲还是不肯让我结婚。
母亲是一个控制欲非常强的女人,我的工资卡从上班开始就在她那里保管至今,所以我结婚需要向她要钱,她真的很变态。我已经跟她斗争了一年,不搭理她,但她还是要守着我,不许我结婚。我要疯了,我该怎样才能让她同意我结婚呢?谁能帮我?
你好!虽然你没有留下可供称呼的别名,但可以看出,你是一位被母爱困住、难以挣脱的35岁大“男孩”。8岁时父母离异,你是母亲拼命想要带走的唯一“财产”,这一争夺过程如此艰难,以至于母亲在那之后一直握紧你的手,再也不舍得放开。此后在别的男人追求母亲的时候,她拒绝的原因是不愿别人来分享她对你的爱,其实这种举动也包含了其他含义:一方面她不愿别人来分享你对她的爱,另一方面也断绝了你可能获得父爱的机会。从此,你成为母亲生命中唯一重要的男性角色,而她在为你付出所有之后,心中是多么希望你也能将她当做生命中唯一重要的女性角色,可惜每一位女朋友的到来都是一次打击。又因为母亲是一位控制欲很强的女人,自然既要拼力保住自己唯一重视的“财产”,同时还要紧握工资卡这一真正的财产,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弥补当年放弃房子和存款,半辈子住在娘家所积累的委屈和痛苦,这一点相信你可以理解。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你对母亲的抱怨渐渐压过之前的理解,怨恨逐渐代替了爱与感激,甚至觉得母亲是“变态”的,要与之冷战、与之斗争。这种矛盾的激化其实并非母亲所愿,她所要求的全部,说起来无非是应得的补偿和关怀。多年来母亲的注意力一直聚焦在你的身上,可以想象她自己的生活应该是比较暗淡而贫乏的,加之最近一两年你的反抗和冷淡,她的心中一定特别不好过,这种空虚和孤独的感受交织在一起,只会引发对你更加严重的依赖和控制,形成恶性循环。因此,建议你先暂且放下与母亲的争吵和埋怨,抽出时间关注并培养她的兴趣爱好,带领她慢慢走出只有她和你的二人空间,去认识这个广阔的世界,去结识志同道合的朋友,去找回这么多年一直空白的自我。只有母亲的生活愈加充实,对于你的控制才有减轻的可能;也只有母亲的眼光愈加开阔,才更能理解你的内心感受,明白结婚之后她依然是你的母亲,你也依然是母亲唯一的孩子,并且某种意义上说,她还多了一个女儿。总而言之,解铃还需系铃人,在脱离母亲爱的束缚这件事上,没有人能真正给予你帮助,除了你自己。
李皖婷/文
1
小怡说,自己一直相信爱情,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人相遇时,便相见恨晚,所以,她在等一个合自己眼缘的人。
远方就是那个合小怡眼缘的人,与其说合眼缘倒不如说是合心意,因为在一个月之前,她从未见过这个空间上和自己相隔半个地球,时间上和自己相隔十岁的男人。
在此之前,小怡只知道,他叫远方,现居美国费城,有自己的生意,两年前和前妻离异,孩子和前妻住在中国南方的一座小城。
和远方的相识就是一场虚无缥缈的相遇,小怡也从来没想过这个人会出现在现实里,并且需要自己做一个决定,跟他走,或者放他走。
2
在小怡经历第23次相亲之后,她决定就这样了,在结婚这条路上不再努力。而身边的亲友们,对于小怡这条合眼缘的虚无缥缈的标准也多有微词,结婚就是找个靠谱的人,踏实地过日子,什么叫做合眼缘。
后来,在小怡漫无目标地在生活里游荡的时候,远方出现了。在微博上,一次偶尔关于共同话题的评论,小怡对这个网名叫做“回不去的故乡”的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后来,从微博到微信,小怡开始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个似有若无的朋友聊聊天。
和身边的同龄人最不同的地方,是远方的沉稳和宽和。每一次小怡在生活和工作里遇到的种种烦恼,和远方说起的时候,他总是静静地听,然后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纵容小怡倔强甚至偏执,在适时的时候,会提出自己一两句话不多却又一针见血的建议。和那些喋喋不休地纠正小怡的同龄人相比,显然这样的对话会让人心情愉悦很多。
3
远方在现实里的出现让小怡必须正视一个问题,在这个世界里和远方除了电脑屏幕上那个闪动的头像,还有微信中那个随时会响起,也随时失踪一般无限期沉寂的提示音以外,他们好像没有任何交集。
远方说,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呢?我可以带着身份证明来中国和你结婚,然后一起去美国。而远方在中国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像任何一对正常情侣一样吃饭、散步、看电影,真实而甜蜜。小怡带远方去见自己最亲密的好朋友,而远方的亲朋好友小怡却一个也不认识,也无从认识。
两个星期短暂的相处之后,远方处理完这边的生意回了美国。远方说,两个月以后他还有事情要回中国,如果小怡愿意,他就来见小怡的父母。
父母坚决反对,朋友百般质疑。面对着那个永远只能等着他出现或者消失的人,小怡似乎没有一点主动权握在手里,单方面的信息源,她甚至无从证实他的一切,而当远方的声音响起,或者出现在眼前时,又是那么真实。小怡自己也陷入了一个悖论,这段感情无从论证也无法舍弃。 朱玉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