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农场“轰轰烈烈”搞了一年,但目前部分农民存在“恋土情结”,对于土地流转存在担忧。承包人也面临种植粮食作物效益低、种植其他农产品成本高的两难选择……11月30日至12月1日,第七届县乡干部论坛在安徽大学举行。在两个小时的热议中,记者从8位研究者的发言中听出来:家庭农场,想说爱你不容易。
“地主”的担忧:各种不安
作为本次论坛的六大议题之一,家庭农场去年发下“准生证”后,一时间遍地开花,但目前却遭遇“困境”。
“在皖北地区调研发现,转出户转让的土地每年每亩获得的资金多在800~1000元之间。若按照农民自己耕种的收益核算,土地转让较为划算。但是,除了一部分农民的‘恋土情结’,一些农民对于土地流转依旧存在担忧:如是否会改变耕地的用途,承包期限过长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深深的不安。”安徽大学经济学院2010级本科生朱雪融作为本次论坛的交流者,带着几个月的调研报告而来。
“进入皖北黄村是去年7月,典型的平原型纯农业村,5600多亩的土地没有出现大面积撂荒或者流转,村内土地也是高度利用。”清华大学社会学系博士生陈靖的调研结果是,家庭农场目前还没有被大部分人接受,“资本下乡”有一定阻力。
农场主的困扰:鱼与熊掌
到乡下“承包”一块地,想种啥种啥,这是多少“城里人”想要的。可家庭农场主真如想象的那样舒坦吗?研讨中,研究者普遍认为,农场主目前也有很大的困扰。
“农场主涉及资金、技术、租金较高、政策支持力度较小等各种条件的制约。如在筹集资金方面,很多农场主反映农业贷款比较困难,调查发现,在春耕、夏收、秋收时节,雇工的成本已经超过100元/天。”朱雪融告诉记者,她在调研中发现,由于耕地面积较大,种粮大户只得选择机器来完成,农机具购买和作业成本大幅增加。
此外,目前承包人陷入一个两难选择:若种植粮食作物,收益相对较低,种植收益相对较高的其他农产品,耗时大规模推广的话,又无法确保粮食供应。
政府的难题:自愿与强制
作为中间人的政府,也存在一个“棘手”的问题:自愿与强制的选择。
家庭农场的推广离不开大规模农民土地的流转,难免会出现所谓的“钉子户”。若采取强制措施,又违背了部分农民的意愿。国家每年对农民进行粮食补贴,而补贴的本意是为了提高种粮积极性。如今,农民的土地流转出去,不再对土地耕种,但是每年依然拿国家补贴,而具有承包经营权的家庭农场主却享受不到补贴待遇,使得粮食补贴或多或少失去了政策制定的初衷。
讨论者普遍认为,如此众多的困难,在家庭农场建立和发展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