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爷爷相处时间并不长,在我离三岁生日还差两个月的那个春节,爷爷因突发心脏病,走完了他75年的生命历程,匆匆离开了我。我对爷爷的了解大都来自长辈的叙述和有限的影像资料。印象中,我的爷爷永远是那样的温柔慈祥、和蔼可亲。据长辈们说,爷爷在教育战线上奋斗了一辈子,曾担任数所学校的校长:合肥七中、合肥九中、合肥十三中、合肥幼儿师范学校、合肥教育学院等,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在我看来,在教育战线上工作的人思想相对都比较活跃,不拘于封建礼教,但我的爷爷却是个“另类”,尤其是在子嗣的问题上相当传统封建。我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父亲就曾不经意间答应我出生后随母姓(透露一个小秘密:我的母亲也是随她的母亲姓),但因爷爷不能接受我随母姓,以至于直到我出世两月有余,依然是只有乳名没有大名,原因是我的父母因为我的姓氏争执不下。
家庭战争硝烟弥漫了两个月后,父亲从和谐稳定的政治高度出发,想出一个两全其美之计,以复姓“杨刘”结束了战国历史,完成了统一大业。自此,每当爷爷在场时,大家都默契地叫我刘杨,爷爷不在的时候,就叫我的正本姓氏——杨刘。我那可怜的爷爷啊,直到去世都蒙在鼓里,不知道他最宠爱的小孙子并非姓刘。
当我仰望星光灿烂的夜空,看见那颗最明亮的星星,好似爷爷那充满慈爱的目光在亲切地招呼我“刘杨”,不禁黯然神伤,心里面忍不住大声呼喊:“爷爷,我告诉你,您的幺孙名字叫——杨刘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