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读书的时候,看到让·吕克·戈达尔的,《精疲力尽》、《蔑视》……这些电影让我觉得,天呐,那种描写爱情的无力感,那种崩溃和滑稽,无以言表,有时候让人觉得我们自己的爱情都不值一提。
后来,我又看了新浪潮其他导演的电影,也看了早至百代时期的故事片,近到如今华语第六代导演的新电影,为那些讲故事的人叫绝。一个个名字,就像银河系的星体,而各类流派,如同各种星系。一想到世上竟然有这么多电影这个命题,就觉得不可思议,和想到宇宙的边界究竟在哪一样,心中顿生一种敬畏之情。天上这么多星,当然不只是离我们最近的那颗最美,也不是最闪烁的那颗最美。电影史上,有多少被低估被埋没的导演,有多少被抬高被放大的电影,无法评估。
我一直对只去电影院看电影、讨论电影只会说最近上映的电影迷,对谈表演只谈活着的明星的人们感到不解。有多少美丽的人或物都已经成为过去,这逝去并不为他们的美增添一分,而若仍存世,他们的美丽也不会减一分。由此我知道,有些东西是时间带不去的,至少在某些追忆者、偏执者的心中。
所以我追寻那些已经不被人们所谈论的古老之物,就如同叶芝追寻他想象中的毛德·冈“当你老了”的脸。
老电影,就是被大多数人遗弃的电影,就是沉静在一万场次《钢铁侠3》的喧嚣之下的电影。不是说玛丽莲·梦露不美,可在这种被过度消费的同一种笑脸之下,有多少人还会在意碧姬·芭铎在电影里那种绝望的美。
这一周,合肥的小众电影圈,因为美国圣丹斯电影节来做影片交流展映活动,有了一阵小小喧闹。从这些活动的讨论中,我竟然奇迹般地找到了类似于“纸质书是否会被电子书取代”、“理想主义是否会被打败”这类问题的答案,当然是不。当徐静蕾的那个言论——“小众也是一种‘众’”被交相称赞时,不要忘了,她仍然在大众里挑小众,在小众里,坚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