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阳:大学给予我坚忍与宽容
2012年8月31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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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阳:大学给予我坚忍与宽容

记者 周玉冰
 

早年,周春阳爱读高尔基《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后读“四书”,《大学》、《论语》等。大学应与当下提倡的“继续教育”、“学习型”机关团体单位、“创新型”国家等都契合,个人、团体、社会、国家、世界都处在不断发展变化当中,要通过不断的学习、吸纳、扬弃、创新、提升,才能促使人类不断走向文明。这是周春阳所理解的现代意义上的“大学”。

在部队的四年岁月学到了:忍耐、坚强

周春阳高中毕业那会,是1974年。按理说他高中毕业,就该考大学,但那时没大学可考,于是,周春阳就参了军,人们都说部队是大熔炉大学校。“我在解放军这所大学里呆了四整年,学到了四个字:忍耐、坚强。”

周春阳部队是承担核试验效应工程的,长年驻扎在试验场区罗布泊,那个地方赤地千里,一望无边的砾石戈壁,天上没有鸟,地上没有草,夏无乘凉树,冬无挡风墙。那荒凉的令人绝望,白天兵看兵,晚上看星星。

回想过去在部队的时光,周春阳说:“兵都是剃光头的,没有梳辫子的,偶尔团卫生队进了场区,来了几个女医生护士,全连的人都成了病号,排着队去看病。用现在的眼光看,那时的我们确实是都‘有病’的。”如今,在周春阳看来,当年他们那群兵只晓得女兵好看,却不能欣赏荒凉世界里一些最美的东西:比如万里无云的夜空,星星特别多特别亮,月亮更显得皎洁妩媚;太阳无论是从东边的戈壁滩升起,还是从西边的地平线落下,那都是如诗如画的风景;当海市蜃楼时近时远、若隐若现时,那里面蕴藏着多少古老而又神秘的故事。

八零黄金年代学会:感恩、宽容

退伍回乡后,周春阳考入安徽师范大学学中文。上师范院校,国家不收学费,不收住宿费,每月发饭菜票,困难家庭还有助学金。

那段时光拿来与现在比较,周春阳觉得那种学习没有压力,每门考试六十分万岁,毕业后国家包分配,到省市党政机关事业单位,或到县级中学。

用周春阳自己的话说:“那是我的八零年代,真可谓黄金时代,无忧无虑,没心没肺。我在这所大学里也学到了四个字:感恩、宽容。”

你处在那样一个时代,你进入了那样一所大学,有那么多大楼,为你授课的有那么多大师(即使当时还不是名师大师,但今天他们都已经成为大师,可见当年你是多么幸运),你没有理由不感恩;八十年代,大学的学习氛围空前民主自由,你想学什么都有人给你引路,没有那么多规范,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不需要削尖脑袋去发表所谓的论文,也不需要去争取立什么项目,一切都自然而然实实在在。

在一个宽容的环境里,所有的人都学会了宽容:你宽容了德瑞那夫人、娜拉和安娜,你也会宽容杜丽娘、潘金莲和王熙凤;你宽容了苏格拉底和伏尔泰,你也会宽容孔夫子和王安石。在现实生活中,你宽容了他人也就宽容了自己。

毕业之后:学会看淡与保持平常心

1984年,周春阳大学毕业分配到安徽省文化厅工作。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二十年后的2004年,他又一次回到了母校,想来他还真跟大学有缘。

“文化厅也是我的大学,我用了二十年学会了四个字:平凡、淡远。”任何人,无论是元首还是村夫,他都是一个人,这个世界有他不多无他不少。所以人看任何事都要以一颗平常心,看淡一点,看远一点,善良一点,真诚一点。庄子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人要是能修到“无己、无功、无名”,那他的大学才算真的毕业了。周春阳最后说,他自己的修行离这个标准还差的太远,因此,他现在还留在大学里。

(周春阳:国家一级编剧、著名评论家、安徽师范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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