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2日,备受关注的合肥一中“创新人才班”、合肥八中“资优生班”被当地教育部门紧急叫停。当地媒体的高调宣传一度让外界对这项改革举措充满了期待,似乎这是回答“钱学森之问”的现实路径。可是,最终的结局让人多少有些意外。(7月15日《中国青年报》)
实事求是地看,社会上确实存在一些智力、悟性超常的孩子。但所谓的“神童班”是否依旧是依照应试教育的手段用分数来衡量学生?因为在当下的教育氛围里,“神童”的标准过于简单粗暴,无非是考、考、考和分、分、分。
既然两所少年班的创建目标都是为了冲击中科大少年班,那么且看少年班的主持者如何看待少年班。原中科大副校长、现安徽省教育厅厅长程艺认为:“有朝一日,我国有了较为丰富的高等教育资源,有较为科学合理的高校自主选拔学生的方式,社会和家长对人才成长有较为理性的认识,从高等教育的角度上看,今天少年班的办学模式,我觉得是没有必要办下去的。”
程艺的这个假设,也得到了朱清时校长的认同。朱清时表示,如果我们的高等教育都跟美国一样,少年班确实没有必要再办了。但中国的现实情况,决定了少年班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有它存在的价值。
由此可以看出少年班在某种程度上讲本身就是一种教育改革。我们的教育需要改革,故而,合肥两所中学创建的“神童班”究竟是改革还是应试教育加强版还需要进一步考量,急吼吼地叫停难免有棒打一片的遗憾。为什么就不能将“神童班”当成教育改革的改革成本,给它们资源和时间,以观后效?
笔者以为,两所“神童班”的“早夭”还在于神童的这个招牌太过于显眼。神童一词勾起了万千家长的期望和无数媒体的关注,由此才使这两个“神童班”树大招风。这两个神童班的命运和有神童之誉的宁铂何其相似;素有“中国第一天才少年”之称的宁铂就在离江西南昌不远的一座寺院落发出家,并且担任了该寺佛教学院的讲师。
其实,“神童”的称号本身就是大众赋予的,并非他们自己的真正意愿,而所谓的“天才”发展路径同样也是大众所强加的,并不是他们自己的个人理性规划。庄子曾经作了一个非常形象的比喻——“我宁可做一个快快乐乐生活在烂泥塘里面的乌龟,也不希望被人类高高地供奉在庙堂之上。”如果这两所神童班没有过早地被放入大众视线内,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不过有意思的是,目标明确、直指应试教育的重点班、实验班却能在各层次中学中遍地开花、安然无恙,这是不是一出黑色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