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大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曾经孕育了许多著名人物,“湖畔诗人”汪静之就是其中的一位大家,关于他的情感历程,更能看出他的诗人情怀。
“湖畔诗人”与《蕙的风》
汪静之,1902年7月20日出生在安徽省绩溪县余村的一个殷实的茶商家里,有六位姐妹,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备受父亲和母亲的宠爱和呵护。
1920年初夏,他考入了名人荟萃的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就读。这里众星汇集,群贤毕至。教师中的叶圣陶、朱自清、陈望道、夏丏尊等都是有名望的新文化运动的积极推动者;学生中柔石、冯雪峰、潘漠华、魏金枝、丰子恺等都是一批才华横溢的后起之秀。
由于环境的熏陶和同学的影响,汪静之的思想也异常活跃,他与潘漠华同窗,比冯雪峰高一年级,三个人结为诗友。
1922年,汪静之有诗作在《新潮》、《新青年》和《小说月报》等刊物上发表,引起了在上海一家银行当职员的应修人的注意,他写信给汪静之,希望结为诗友。1922年3月底,应修人利用春假来到杭州,他与汪静之、潘漠华、冯雪峰一起游览了西湖的名山秀水,名胜古迹,并结成了“湖畔诗社”,合编了一本诗集《湖畔》,由应修人出资自印,四月间出版。汪静之的“湖畔诗人”由此而得名。
1922年8月,汪静之的诗集《蕙的风》,由上海亚东图书馆出版,顿时轰动了文坛,连续五次再版,都被抢购一空。
汪静之的诗集《蕙的风》源于诗人的生活,正如他指出的那样:“《蕙的风》中的诗全是我爱情生活的写照”。
曹诚英让汪静之诗情涌荡
汪静之的爱情生活充满了浪漫色彩。
汪静之是由父亲“指腹为婚”的。女方曹初菊(秋艳)比他小半岁,两人青梅竹马。十二岁的时候,曹初菊不幸患重病,医治无效去世。
曹初菊的小姑曹诚英,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汪静之的小伙伴,两小无猜,亲密无间。
1917年,已经十五岁的汪静之情窦初开,便把在一起玩耍的小姑曹诚英当作了自己的爱慕对象,灵感袭来,诗情喷涌,就即兴创作了一首情诗呈献给曹诚英,表达自己的爱心和情意。曹诚英迫于封建的礼教束缚,以自己是长辈为由,违心地拒绝了他的求爱。
1917年,曹诚英遵从父命嫁给本地的富豪之子胡昭万(字冠英)。婚后不久,漂亮、聪慧的曹诚英便考取了杭州女子师范学校,而汪静之就读于安徽省屯溪的茶务学校。两地虽然路途遥遥,但是,隔不断他们俩人的相思之情,彼此依然情意绵绵,心心相印。
晨起,一缕明媚的阳光穿过窗纱照进室内,汪静之坐在桌前,凝望着曹诚英的玉照,笔下涌动着他深沉的思念:
我看着你,
你看着我,
四个眼睛两条视线,
整整对了半天,
你也无语,
我也无言。
思念和渴望,使得汪静之难以忍受,他决定离开屯溪。
于是,1920年的夏天,汪静之和曹诚英的丈夫胡昭万结伴同行来到杭州学习。
诗歌叩开符竹因的心扉
曹诚英被汪静之的真情挚爱所打动。为了回报汪静之的深深恋情,她以极大的热忱和耐心,每逢周日必定邀请一位杭州女师的同学前来看望他,想介绍他们认识以后作为伴侣,不想连续约请了八位美女,都对汪静之不予理睬,原因在于汪静之身材矮小,姑娘们看不上眼,不能与表现靓丽的她们相般配,哪位姑娘不爱美呢?在此期间,汪静之一次次地体验着爱的痛苦和甜蜜,正由于此,汪静之在矛盾的冲击之中,胸臆间涌动出一首首充满着率真和天真的爱情诗。
诚挚的曹诚英,锲而不舍,又连续地给汪静之介绍了几位美人,他从中选准了符竹因作为追求的对象。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假日,汪静之,曹诚英和符竹因等人泛舟西子湖上,那荡漾的湖波犹如汪静之的心潮。
他顾不上欣赏湖畔的秀色和呢喃的情侣,他不失时机地以炽热的情书和极富才华的情诗夹在《唐诗三百首》之中,通过机灵的曹诚英之手巧妙地传递给了符竹因,终于叩开了少女的心扉。
爱情孕育 情诗缤纷
汪静之在诗中根据《诗经》的“绿竹猗猗”的诗句,替符竹因取一个号:“绿漪”。为此,他又写了一首诗呈献给符竹因《赠绿漪》:
闲立在栏杆内,
莲花那般亭亭。
心性儿海棠般娇,
品格儿水仙般清……
有了新的女友,汪静之对一切充满了兴趣,他的生活开始了一个新的纪元,正如他说的那样:“有了爱情的动力,才能写诗,才有爱情诗”。这个时期,汪静之的情诗如同缤纷的落英,飘满枝头,符竹因成为了汪静之的诗魂。
曹诚英与胡适相恋
上苍真会作弄人。
汪静之和符竹因坠入爱河不久,曹诚英的后院起火,丈夫胡昭万悄悄地娶了个小老婆。曹诚英知晓以后,非常愤怒,决定与胡昭万离婚。
曹诚英也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当机立断,立即与胡昭万解除了婚约。
离婚以后,曹诚英又念及旧情,回味着汪静之对自己的痴爱和真诚,决定约见汪静之深谈一次,倾诉自己心中的波涛。
夕阳西下,西湖岸边,波光日影,树声蝉鸣,曹诚英和汪静之并肩而行,岸间曲径留下了他们俩人的身影。
曹诚英打破了沉默,动情地对汪静之说道:“你从小爱我,我也爱你。你第一首诗就是写给我的。那时我有了丈夫,不能答应你。你现在虽然也有爱人了,可她是我介绍的,我要把你从她手里抢回来!”
汪静之听了以后认真地回答道:“不行。”
汪静之首先拒绝,接着说道:“不行,以前你有爱人,我写诗你不答应。现在我有爱人了,并且已经山盟海誓,怎么行?如果我还是孤身一人,自然是很高兴的”。就这样,汪静之没有答应她的要求。
曹诚英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听完汪静之的话语之后,她认真地想了一想说道:“你是真君子,我也不能勉强你”。她佩服他对爱情的忠诚。
命中注定他们不能结为夫妻,但是,他们一生是好朋友。
曹诚英被汪静之婉拒以后,一生未再婚,便与表兄胡适相恋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