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不以书画为主业的文人,也喜欢用闲章,且于方寸之间寄托个人的雅趣。
鲁迅先生一生爱国忧民为真理而斗争,在横眉冷对疾恶如仇的战斗间隙,与姹紫嫣红、生气勃勃的花卉结下不解之缘,他曾用过一枚“只有梅花是知己”的印章,融情入花,借花寄情,表现了高尚的情趣。上世纪三十年代,鲁迅曾被人诬贬为“学匪”,其遂治印“绿林书屋”反讥之。
郁达夫名郁文,精于篆刻,自刻了一枚曰:“郁郁乎文哉”,这是选用《论语》中的名句,既隐含了姓名,又表达求学情趣,可称印林佳作。
诗人闻一多精于治印,他有一枚特别珍爱的闲章曰“叛徒”,他解释说:“因为我要做一个旧世界的叛徒!”他投身民主运动而置个人安危于不顾,曾借《新丰折臂翁》一句,刻章一方曰:“应作云南望乡鬼”,后来被国民党特务暗杀于昆明。
诗人郭沫若的闲章“惜寸阴”;何满子在八十岁以后,干脆刻了一方再老也可通用的闲章“老而不死是为贼”;冰心老人也请人刻过一方“是为贼”的闲章;多了些调侃的味道。
当代作家贾平凹也喜欢书画,闲章有四五十枚,如“凹则不平”、“静寂识大道”、“静虚子”、“空谷萧人”等,耐人寻味。香港作家金庸也有几十枚闲章,风格各异,如“吾草木众人也”、“不贪为宝”等,富含哲理。更有趣的是,著名园林建筑学家陈从周刻了一印“我与阿Q同乡”,颇见风趣。
这些闲章,印文内容丰富多彩,充溢着学问与情感。它们或抒情,或言志,或咏景物,或寓祝愿,其高论妙语,常令人回味无穷。
文人闲章的确“不闲”,是其文学创作之外的“花絮”,而恰又在这方寸之间尽显其文人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