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法治周末》 2月13日,备受争议的超生教授杨支柱发了一条名为“杨支柱要饭啦”的微博,向社会公开募捐。很快,该条微博被大量转发。此前,在中国青年政治学院(下称青政)法律系有着近十年教龄的他,因为超生被学校解聘。他拒绝缴纳24万元超生罚款,并将北京市海淀区计生委告上法庭,两轮诉讼下来,杨支柱败诉,被法院强制执行罚款。
网上募捐养孩子
虽然标题是“杨支柱要饭啦”,但看博文内容,他并非真正的要饭,而是“借钱”。“每份100元,多了不要,少了不要。将来用我写的或编的定价100元左右的书还。”博文的最后,杨支柱附上了自己的银行账号和电子邮箱。并称,自己不会公开捐助人的姓名、捐助金额和捐款具体用途。
“我没到没饭吃的程度,我也可以去另找工作。我只是想把精力投入到批判计划生育的事业,才募捐给自己发工资。在校学生和家庭困难的网友绝勿捐款,非亲非故的有钱人也请只捐1份。我需要的是支持,不是同情。”杨支柱说。
早在他因为生二胎被罚款24万元时,曾有朋友劝他向社会募捐交罚款,可他一直拒绝。现在,他改变了主意,终于肯公开募捐,但他声明,这是为了抚养孩子,而不是为了交罚款。早先,杨支柱起诉北京海淀区计生委的官司输了,而且海淀法院盖章的“社会抚养费”执行通知书已经送到了他手中。他妻子35万元的存款账户被强制冻结。海淀法院和计生委于2月8日给他们送来了账户冻结的执行裁定书。
注定失败的官司
从2009年12月21日,二女儿若楠降生那天起,青政副教授杨支柱就开始成为公众人物。因为超生,学院作出决定,给予他留校察看处分,并责成缴纳240642元的社会抚养费。杨拒绝上交,2010年4月,他接到了解聘通知。
但麻烦并没有就此结束。2010年9月2日,北京市海淀区计生委向杨支柱夫妇出示了社会抚养费征收决定书,指控他们“违法生育第二个子女”,按照2009年北京市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6738元的9倍,向其征收“社会抚养费”240642元。
24万元,对于一个要抚养两个孩子的大学教授来说,是一个无法承受的巨额负担。2010年年底,他决定起诉海淀区计生委。他的理由是:《人口与计划生育法》里规定的是“提倡一对夫妻生育一个子女”,并不是“强制一对夫妻生育一个子女”,而且相关法律法规中都没有“违法生育”这个词;如此高额的“社会抚养费”,显然有失公平。
2011年1月,海淀法院判杨支柱败诉,理由是海淀区计生委作出征收社会抚养费的决定,符合法律规定。5个月后,北京一中院终审维持原判。其实,杨支柱没有指望通过这起官司改变什么,这是一场注定要失败的官司。
“以身试法”引争议
杨支柱并非国内首位超生的老师,但由于他教授民法,又并不愿意“管好自己的嘴”,才一下子让自己的家事走入了公众视野,引得舆论地不断聚焦。
与杨相熟的学者丁东断言说,“这次生二胎事件可以说是杨支柱策划已久的”。他认为,杨支柱夫妇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推动人口政策调整。丁判断的理由是,作为学者的杨支柱,以前关注的领域大多是民主、法治、人权等问题。“但是三四年前他开始收缩战线了,把主要注意力放到计生政策上来了,不但在网上写文章发表意见,而且还想通过自己的个案来推动人口政策的调整。”5名教师表示支持杨支柱,上书校领导建议取消对杨支柱的处分。
不过,也有人在网上留言,表示如果对法律表示不满,应该提出修改法律的建议,而并非“以身试法”,更何况他还是法律系的副教授;也有学生对他受到的处分表示理解,“谁让他犯法了呢?”
对于发微博“要饭”一事,杨支柱说妻子其实是不支持的,原因主要是担心自己的处境会更加尴尬,“也担心我以后不去挣钱,靠施舍过日子。”
因为妻子现在并未工作,杨支柱被解聘后,家里的生活来源主要依靠以前的积蓄和杨支柱为一些报刊写评论专栏的不多收入。截至2月19日,捐款总额已略超8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