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岁,本应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年龄。然而命运却对家住阜阳市颍州区朱寨镇的倩倩另有安排。因母亲失踪,无人照顾的她,只能在家人外出务农时,被拴在家中院子里,终日与大树为伴。当终于学会走路,不用再被拴在树上后,又无端地被“抽搐”缠身。
父亲身无长技、奶奶卧病在床,这个本已支离破碎的家庭,根本无力承担孩子的治疗费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被拴在树上长大的孩子,病情越来越严重,未来的路何去何从?成了倩倩家人心中解不开的结。
可 怜 尚不会走路母亲就离奇失踪
两间摇摇欲坠、有着50年历史的破草屋,除了低矮的厨房和卧室,再没有更多的容身之地,每到刮风下雨,就会变成“水帘洞”。简陋篱笆围成的小院子里,几棵很有年份的老榆树立在当中。这里就是女孩倩倩的家,小倩倩和她68岁的父亲朱永、94岁的奶奶以及90岁的爷爷相依在此。
11年前的一天,仍旧单身的朱永前往集镇赶集,返回时领回了一个40岁的女子。朱家穷得叮当响,57岁的光棍带回来一个女人,尽管这个女子的神智有些不清,却仍让朱家人一阵欢喜。
一年后,在这两间简陋的草屋里,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朱家有了后人。虽然没有钱置办喜庆的宴席,也没有为亲友送上红鸡蛋,但朱永老来得女,却是异常高兴。然而好景不长,不久的一天,倩倩的母亲就离奇失踪了。“我们在地里干活,快中午时,发现她不见了,找了好些天。”朱永回忆当时的情形,“那个时候,她神智也好得差不多了,可能是看家里太穷了,就走了。”
这一走,朱家从此就再也没有了这个女子的消息,除了回忆,她还给朱家留下了一个尚不会走路的孩子。
幼 年 终日被拴在大树上
倩倩的出生为这个家带来了希望和欢笑,却也带来了忧愁。三个月大的时候,奶奶发现她的左手变成爪形,随后发现左腿似乎也有问题。此外,母亲失踪,谁来照顾年幼的小倩倩?
为了生计,父亲朱永时常往村外赶鸭、收破烂挣些钱。爷爷奶奶则承担起了照顾倩倩的重任。然而,除了照顾孩子,家中的土地也要靠两位老人打理。每当爷爷奶奶到地间干活的时候,家中总是留下倩倩一个人。“门前就是沟,怕爬到沟里磕着碰着,更怕走丢了。”为了孩子的安全,奶奶只好用针线缝的布袋子绑在倩倩的腰上,另一端则拴在了院子里的大榆树上。
年幼的孩子,围着榆树一圈一圈地爬,从日出直到日落。村民每每从朱家门口走过,都能看到像泥猴一般的倩倩。这些画面日复一日不断重复,组成了倩倩独特的幼年记忆。一直到四岁时,身体不便的倩倩,终于学会了走路,这才渐渐地离开了这棵榆树。
不 幸 怪病缠身抽搐不止
就在倩倩五岁的时候,奶奶突发脑血栓瘫痪在床。百般无奈下,一直在外干活的父亲也赶回了家,共同承担家务。而照看倩倩的担子,则落在了在阜阳一家饭店当洗碗工的姑姑朱影身上。为了更好地照顾侄女,朱影将倩倩接到了阜阳。这段与姑姑在阜阳生活的时光,也成了倩倩记忆里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当姑姑洗碗的时候,倩倩就陪在旁边,或是在仓库里睡觉,或是自己玩耍。饭店里的工人们对倩倩也十分照顾。酒店老板同情倩倩的遭遇,准许她在饭店随着姑姑吃饭。倩倩穿的衣服,也是工友们送的,此外倩倩还上了学。
然而,可怕的事情出现了。来到阜阳几个月后的一天,倩倩突然脸色发青,全身抽搐不止。从这天开始,这种抽搐的症状便一直伴随着这个孩子。“虽然倩倩不如同龄孩子聪明,可是为什么会抽搐?”孩子的抽搐让朱家人寝食难安,却又无可奈何。
无 奈 贫穷的家无力给孩子治病
随着时间的推移,倩倩的病情变得越来越严重。“现在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抖上一回,而且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频繁。最近的这一次,抖了有半个小时之久。”每当倩倩发抖的时候,姑姑朱影只能紧紧地抱着她,不停地安慰:“倩倩别怕,倩倩别怕。”
情况已经恶化到了如今的地步,然而已经千疮百孔的朱家,却拿不出丝毫的钱,来给倩倩看病。
几年前,担心老房子随时可能倒塌,倩倩家在众多亲友的帮助下,才盖起了三间瓦房,爷爷的一张床铺就摆在客厅。而客厅的左侧,则被当成了一间牛棚,里面的大黄牛是朱家人耕地的主要劳动力和唯一资产。
同村的张大爷说,朱家人困难的程度,让人无法想象。爷爷虽然已经90岁高龄,却依然每天奔波于生计。一个丝瓜瓤、一张破纸壳,甚至一双破鞋,这都是他辛勤拾荒的成果。“医生说,倩倩的病要到合肥去看,可是我们实在是拿不出这个钱。”对于家里的情况,姑姑朱影很无奈。
未 来 苦命女孩明天的路在何方?
“倩倩的奶奶瘫痪在床,虽然有低保,可是老的老,小的小,指望着四亩地能有什么收成?”村里人都十分同情倩倩一家,对这个没娘的孩子,也更加关心一些。“倩倩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很招人喜欢,也很乖巧,要是能给孩子治好病,说不定这个家还有点希望。”同村的王大爷说。
倩倩的母亲一走近10年,究竟还会不会回来?是否会想起这个孩子?朱家人不得而知。但倩倩的路究竟能走多远?她的抽搐究竟能不能治好?不仅是朱家,同村的人也对女孩的未来牵挂不已。
不久倩倩将随着姑姑一同返回阜阳,继续上学。但朱影对记者说,父母与哥哥都年事已高,她不敢想倩倩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也不敢想等到已经年迈的亲人离去后,倩倩该怎么撑起这个家。